“那你們……”我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被溫九柏的故事給吸引到了。
“當然,我和山秋立刻就衝了過去,踢開了門,打開了燈。這時候——”溫九柏刻意的賣關子,“你猜這時候我們看見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啊。”我催促道,“快說!”
“我們衝進去一看,被我的符紙和繩索困住的——是一隻臭鼬。”溫九柏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臭鼬?”
“沒錯,你沒聽錯,就是臭鼬。”溫九柏笑著將胳膊攏進袖子裏,邊走邊說,“那段時間好像北寧郊區有很多臭鼬誤跑進了城市下水道,張山秋廁所裏發現的應該就是迷路的其中一隻。它肯定是被困在這裏好幾天了,這種動物又生性膽小,白天不敢出來,隻有在半夜才敢跑出來,四處尋找逃離的辦法。你二姨聽到的指甲撓牆的聲音,其實就是那隻臭鼬爪子發出的聲音。結果最後,那隻氣急敗壞的臭鼬放了一個巨臭無比的屁,然後從窗戶逃走了。隻留下我和你二姨渾身惡臭的站在原地。那股味道我真是記憶猶新,過了一周都消不下去。”
溫九柏無奈的用手掌在鼻子前方扇了扇風,好像現在還能聞到那股臭味似的。我則笑得直不起腰,半天才喘過氣來。
“不過,等等。”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什麼來,問到,“你說你是二十年前在北寧當老師的?”
“沒錯啊。”
我上下打量著他,難以置信的說道,“那你現在到底多大了……”
溫九柏微微一笑,似乎正想回答,卻在這時候,被一聲尖利的聲音給打斷了。
“顧羽!”
這聲音的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強,隔著擁擠的人群也能清晰的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渾身一抖,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是我媽。
隻要稍微抬起頭,就能看到一個年過四十卻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出站口的最前端,塗著豔麗的口紅,拿著發亮的漆皮包滿世界的張望著。
“顧羽!”她又叫了一聲,雖然這聲喊叫很快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聲給淹沒了,但卻深深的留在了我耳朵裏。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不敢繼續往前走了。
“怎麼了?”溫九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叫你的是你媽媽吧?”
“嗯……”我吞了一口口水。
“怎麼不過去?”溫九柏輕輕推了我一下。
是啊……為什麼不過去呢。反正就算站在這裏,很快也會被她發現的。
這大庭廣眾的,她又不會真的把我吃了,沒關係的。
我這樣在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低著頭邁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