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溫九柏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又伸出手來,拉過了我的行李。他的手很有力,我用力拽了一下都沒有拽過他。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來。順便,我可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一次都沒有。”
溫九柏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我開始下意識的思考這個問題了。
從棺材鬼的事,到後來白的事,甚至在王忠死後……他也如實的對我說了那樣的計劃。
豈止是不說謊,簡直是誠實的可怕。這人也許很狡猾,也許讓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但不說謊的事,有可能是真的。而且現在我才注意到,溫九柏的肩膀上確實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大概是出行的行李吧。
見我沉默下來,溫九柏投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眼神,拉著我的行李箱繼續往前走著。
難道他真的是也順路去北寧?怎麼可能,這也實在太巧合了吧。
“是真的。”溫九柏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的說道,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我收到了委托。”
“委托?”我狐疑的將那封信接了過來,“……來自北寧的委托?”
“沒錯,內容就在那封信上,你可以看看。”
信封是最便宜的信封,在寄信地址上清楚的寫著北寧兩個字。寄信人的名字寫得很潦草,隻勉強能認出是姓張。
我展開信紙,信很長,我便一邊走一邊看著。
致溫先生:
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希望您遠在言城也能身體安好,壽比南山。
但我這次寫信來,並不是為了寒暄,而是有一事相求。雖然聽說您已經歸隱山林,但發生這樣的事,您已經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家父去世的事情說起。家父從很早以前就身患重病,半身癱瘓了整整十一年,一直飽受著瘋癲和病痛的折磨。直到去年,他老人家終於從痛苦中解放,駕鶴西去了。老人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太好,辭世前,曾經咬牙切齒的說,“不過一年,我一定要拉著那臭老婆子一塊下地獄!”
家父口中的人,便是家母。家父與家母的關係一直很僵,尤其是在家父重病之後,就變得格外的差。但當時我們幾個子女隻當那是老人的瘋癲之語,誰都沒有在意。
如今離家父去世已經過去了一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日子會四平八穩的度過的時候,家母卻真的出事情了。
母親的身體也不算很好。所以九月份的時候,我將母親接到了自己家中。怪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母親來到我家大概第三天的時候,半夜突然醒來,在房間裏走動。起初我隻是以為她要小解找不到廁所,後來卻發現不是這樣。她隻是茫然的在房間裏走動,表情十分急躁不安。後來變成了趴在牆角,把房間裏的燈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的。十分怪異。但我也並沒有多想,當夜隻是安頓好了母親,很快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