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含情的目光在場內掃過一周,終於鼓起勇氣看著東門冽的方向,盡量忽視了百裏曾琪和百裏皓月熾熱的目光,幸福而期待的閉上眼,手一揚,將那個承載著她慢慢的期盼的繡球拋了出去。
東門冽看見那個向自己飛過來的繡球,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滿意微笑,身邊的人看他的裝扮便知道他大有來頭,怕是得罪不起,而且看那相府小姐故意將繡球拋向這邊,眾人也多多少少猜出了點什麼眉目,於是也沒有什麼人敢跟東門冽去搶這個繡球。
東門冽伸出的手幾乎已經觸及到了繡球上飄飛著的彩色的綢帶,眼前卻突然橫過一支玉簫,將繡球勾了過去。東門冽震怒,在他的國土上竟然有人在他麵前囂張至此?
場中瞬時騷動了,東門冽的目光順著玉簫冷冷的掃了過去,終於見到了它的主人:“百裏皓月,是你?”
說罷,東門冽凝神,將自己全身的真氣凝於一處,隨時準備與百裏皓月開始一場惡鬥。
還不等到百裏皓月有所回應,本來已經牢牢纏在百裏皓月玉簫上的繡球突然被一柄秋水長劍從中將綢帶隔斷,繡球瞬間再度飛起。
一名持劍的男子借著出色的輕功飛躍而起,想要一劍串上繡球,卻不料又被那支玉簫打飛。
東門冽看著那名持劍男子,麵上閃過一絲詭異莫測的神色:“我國相府小姐真是好大的麵子,區區一個招親大會,竟然把兩名百裏國先後最具權勢的人物都請了過來。”
一把閃耀著寒光的佩劍從東門冽腰側被抽出,直指向百裏曾琪:“怎麼?百裏陛下搶了親哥哥的親還不夠,竟然還要搶到我過來了麼?”
東門冽的話中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威懾力和寒意,如此王者霸氣,讓曾經也位居太子之尊的百裏皓月也不由為之心頭一凜。
然而百裏曾琪卻是混不在意,百裏皓月的一時失神讓他稍稍占了上風,他一方麵專心著與百裏皓月打鬥著,另一方麵還要防著繡球落到他人手中,聽到東門冽這麼說,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堅定:“我已經失去過含情一次了,東門冽,我知道你很厲害,這裏是你的國土,但是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
如此一般堅定的語氣,在別人聽來或許都會為之一震,然後東門冽聽到後居然隻是嗬的笑了一聲,似乎對眼前之人混不在意,甚至有百裏皓月將百裏曾琪纏住,他沒有絲毫動手與二人爭奪的態勢,隻是向著那二人用著一種輕蔑甚至於不屑的口氣緩緩說道:“我不管你對她有多麼情意綿長,但是,白含情是我的女人,你們這樣,又是要做什麼呢?想要搶我的女人麼?”
“東門冽,大丈夫需要逞什麼口舌功夫,前來比過便是!”一向沒有發話的百裏皓月聽見東門冽說的話,也開了口。
“比過?不自量力!”東門冽抖了抖手中的長劍,向兩人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卻不料那本來戰至一處的二人居然同時攻向自己。
東門冽隨身的侍衛見到主子有危險,紛紛準備前來幫忙,卻被東門冽的一個手勢止住了。
本來以百裏皓月和百裏曾琪的實力,他們之間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東門冽的對手,可是此時二人合力,東門冽還是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得不說,這兩兄弟平時雖說水火不容,然後兄弟間的默契卻是始終存在的,比如此時合攻東門冽。
百裏曾琪的長劍鋒利且柔韌,可隨意變幻,是把軟劍,百裏皓月以隨身玉簫為武器,一剛一柔,兩人相戰之時本是可以互相克製,然而此時合攻東門冽,這樣的配合卻是非常緊密,兩人的招數在空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劍網,將東門冽困在其中,劍網疏而不漏,即使東門冽想要破招而出,也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之所以隻是用劍陣將東門冽困住,而不是出什麼殺招,是因為這裏畢竟是東門冽的地盤,若是東門冽有什麼閃失,便不是個人恩怨了,而是會上升到兩國的政治糾紛。不過百裏曾琪和百裏皓月兩人自然也明白東門冽同樣不會有意傷及自己,道理是一樣的。
然而當他們看向東門冽時,此時被困在劍網中的東門冽竟然是異常的從容,不像是一個被困住的人,倒像是一個主宰之人。
他在周密的劍網中看著兩人的劍氣將繡球的彩帶都幾乎絞碎,繡球被劍氣激蕩的四處飛舞,心思居然無比的平靜,他想起了白含情,卻並不抬頭看她,隻是那樣靜靜的想著,想著他們曾一起經曆過的歲月,一起跋涉過得山水,在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裏,兩人的情就那麼被悄悄的種下了,他可以清楚的記起白含情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哀傷。
如今被二人圍困,他一點也不緊張,因為在看到白含情將繡球扔給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無論今天繡球落在了誰的手裏,他早在那一刻就已經得到了那顆真正的繡球白含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