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覺的有必要針對他那縱情聲色的靡費生活來一次深刻的對話了。
呂旗也給出了相應的解釋——
想當初,他的父親和母親是當時娛樂圈的一對金童玉女,他們的婚姻收到無數人的祝福。誠然,老鱉是個好人,但一個好人不一定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原因無他,就一個字——忙。忙到什麼什麼程度呢,豪不誇張的說,呂旗在記事之前,他都不知道他還有個爹!
直到有一天,老鱉到幼兒園去接他,他仰頭看著那個陌生的讓他叫爹的男人,‘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特麼是誰啊,他是不是遇到傳說中的壞人啦,啊啊啊啊,媽媽救我!
呂先生正處於事業的高峰期,事業小成的他本來還在洋洋得意。這件事在他心裏猶如一道驚雷,劈的他四肢一顫、耳目失靈,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虧欠了妻子和兒子良多。
話說呂旗他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沒爹的,他天生早慧,也沒敢問母親為什麼別的小孩都有爸爸他怎麼沒有這種他糾結很久的問題。突然有一天,他的爸爸出現了。這讓他興奮地不能自已,隻差沒有逢人就炫耀。但是好景不長,家庭矛盾這個東西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金童和玉女之間早已經積累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他的母親挨不住每天的空虛和寂寞,最終還是牆內開花牆外香了。然而這一切呂旗並不知道,他傻傻的以為他終於和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媽媽也有爸爸了,所以那段大人之間冰火相見的日子他過得還是挺幸福的。
呂先生年輕時也是急脾氣的人,得知妻子的不貞後那是相當的惱火。但看著兒子天真幸福的笑臉,他所有的脾氣都化為了懊惱。很難想像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居然會忍下這種事,但是他忍了並不代表他的婚姻生活就順暢了。
偷過腥的貓就跟吃過屎的狗一樣,嚐過味道後她怎麼能忍得住?自然是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頻率太高以至於呂旗都發現了。他好難過,顛顛的跑到老鱉問為什麼他有兩個爸爸?
老鱉久久無言,默默地抽了一根煙……
煙雲繚繞,有一股煙草特有的香氣,煙霧裏的老鱉像是被愁鬱包圍了。然後呂旗就忐忑了,難道就跟古代的皇帝有無數個妃子一樣,他的媽媽實際上是女王,他的爸爸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男妃子,而他這麼一問戳到了男妃子的痛處?
呂旗的同情心就發作了,他鑽進老鱉的懷裏蹭了蹭,又親了親老鱉的臉。老鱉感動到了,緊緊地抱住他。在呂旗的記憶裏,這是唯一一次老鱉把他抱在懷裏,還掉了兩滴男人淚。他是有多委屈啊,呂旗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用軟糯糯的童音安慰他:“爸爸你放心,不管有幾個爸爸,我都最喜歡你這個爸爸。”
老鱉一臉動容,好兒子啊!
好兒子接下來又問,“那爸爸你排第幾啊?”
然後他迎來了一頓胖揍!
( ̄~ ̄) ……
再然後,老鱉就和媽媽離婚了。
好嘛!他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隨著慢慢長大,就開始有點恨他們。經的事看的事多了,也就不再把愛情當回事了。不過是男的掏錢,女的賣肉,公平交易而已。
再說身邊的哥們都是這樣的,有的是女人一批一批的湊上來,他又不是陸老大,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於是就順水推舟了。
林筱安安靜靜的聽著,剛開始還有點同情這小子,但一聽到‘男的掏錢,女的賣肉’她的同情心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暗暗地攥攥拳頭,挽挽袖子,嘴角溢出一個邪魅的唇勾。眼睛在他身上尋找著下手點,臉上不行,表姐已經占領完畢。身上吧,她又害怕自己下手沒個準頭,爆了脾傷了肝可就不好了。
正在沉思之際,目光掃到了陽台外麵的遊泳池。
來得好不如來的巧!
就是它了!
林筱麻利的把他舉起來,扔到遊泳池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呂旗還沒有從往日的傷心事裏醒過來,一眨眼就到了遊泳池裏。雖然他會遊泳,但還是因為事出突然嗆了好幾口水。在遊泳池裏掙紮著起來,滿頭惱火,渾身濕透狼狽的大喊:“林筱,你有病吧你!”
林筱站在陽台上高傲的如同一個女王,審視著她的奴仆,以命令的口吻說:“今天姐就教你兩個字——自愛!
不管經曆了什麼,你要是把自己給毀了,當你對的人出現的時候,你連抓住她的權利都沒有!”
呂旗浸泡在池子裏,腫脹的臉上泛出一絲倔強。
林筱下樓把他拉上來,毫不費力又把他拎上樓,放在原來他坐著的地方。
呂旗像彈簧一樣彈起來,“你有病啊,沙發給弄濕了!”
“是啊,”林筱指著被水浸濕的沙發,“是因為你是濕的,你原來坐著的沙發你就不能坐了。”
呂旗陷入了沉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