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無頭鬼,長發翩翩飛,無心嚇路人,俯首盼輪回。”
令人毛孔悚然的聲音飄蕩在古老的房間中,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上那本泛黃的舊書。置於桌子上的羅盤,指針在不停的搖晃,牆上貼著的鮮紅剪紙像血一樣緩緩流動,燭台上的蠟燭搖搖欲墜。
哐哐哐!突然撞擊木門的聲音急促響起。
“臭小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晚上的放的什麼狗屁音樂!”隔壁老王憤怒的咆哮著,其雙手用力的敲擊著李豐年的屋門。
李豐年匆忙的把手中書籍扔到床上,關上了正在播放的恐怖音樂,打開電燈,開開房門,一臉賤笑的走了出去,“老王啊,哈哈,我這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放屁!你當你是張三豐呢!趕緊給我安靜點,明早我還得出車呢!”老王大聲道。
“沒問題!早知道你老王今天睡得早,我早就安靜了!”季衝朝老王笑道,他可是清楚這老王沒少往這出租屋裏帶女人,那隱約的耳語聲同樣能傳到季衝屋裏。
“你知道什麼你!這麼破的房子裏你還點什麼蠟,趕緊給我吹滅了,弄出火災有你好受的!”似乎是察覺到李豐年那笑意中的含義,老王趕緊回避道,也不等李豐年繼續,便摔門回到了自己屋中。
少了那煩人的音樂,老王很快進入了夢鄉,“小傻比,神經病。”嘴裏卻依稀輕聲叨叨著。
聲音雖然微弱,但李豐年依舊隱隱聽到耳中,撇了撇嘴,將蠟燭吹滅,拉開被子躺在床上。“還有差不多一個星期就要開學了啊,哈哈,真是期待!”似乎是沒有將老王罵他是小傻比的話放在心上,李豐年意淫了一小會,也漸漸入了夢。說起來他倒是有些羨慕老王的女人緣,他總覺得自己長得超帥,奈何從沒一個小女生喜歡。有一次走在校園裏,隔壁班的班花叫住了他,“嗨,李豐年!”本以為他的就此桃花來到了,誰知道這貨來了一句,“美女,叫爹幹嘛?”
李豐年來到桐萊市半個月了,由於牽扯到一起綁架案,他被原來的學校開除,自己的兄弟王成柳也因此入了監獄。李豐年整天叫囂著要去劫獄,不過還是被父親強行送到了桐萊市。
臨行前李豐年的父親給了他一本書,叫他每天晚上看幾頁,意在讓他鍛煉膽量。“豬仔,這本書是你爺爺留給我的,不過我沒什麼文化,研究了許多年也沒什麼進展,以後你多看看吧。”
對於豬仔這個名字李豐年倒是十分無奈,不過從他有了記憶以來,其父親一直是這麼稱呼他的。他父親的說法是,李豐年小的時候非常好吃,什麼都吃,李父經常半夜驚醒,發現李豐年在吃自己的腳丫子。李豐年自然不信,他這麼英明神武怎麼可能吃腳丫子!不過這小名兒倒是已經漸漸的被他接受,他接受不了的事情卻是其父親說他膽子小,他李豐年好歹也是菜花中學的一霸,竟然被自己最敬佩的父親說做膽小。不過他父親說他膽小似乎有些道理,在李豐年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把一個三年級的小孩給打了,後來聽說那小孩放出話,找了七八個緬甸殺手要把他弄死,李豐年有點害怕,還逃了一天的課。
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帶著這種不服氣,李豐年在桐萊市尋了一處最破舊的小區,方華小區。方華小區似乎已經建了三四十年,雖然結構還算結實,但是小區內的設施和大樓內的裝飾卻已經破舊不堪。遠遠望去,方華小區內的兩棟樓好像兩口棺材立在地上,直指夜空。
在這裏居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外地人,桐萊市房價很貴,這些外地人大多隻租一套房子中的一間屋子。而李豐年所住的那個屋子便是一套三居室中的一間,隔壁老王並不是經常在家,在一次閑聊中季衝得知,老王名叫王山峰,來桐萊市已經三年了,是一名貨車司機,平時有活的時候就外出,沒活了就在這裏落腳。不過李豐年來的這半個月,這個老王倒是一直在出租屋,看著倒是清閑,而且隔三差五便帶個女人回來,李豐年雖然沒有和她們照過麵,不過聽聲音卻知道不是同一個女人。還有一間屋子目前空著,因為這棺材樣子的樓房確實不好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