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自己還得叫他一聲叔叔,就是他逼的自己母親自殺而死,強迫爺爺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他,說不定爺爺的瘋,跟他都有莫大的關係…
看著眼前這所小院,土地坑窪不平,滿院子的雜草,以前落下的樹葉堆積到現在還沒有消失,這就是他們對待把陸家帶向了頂峰之人的方式嗎…
破舊的院門輕輕一推,‘嘎吱嘎吱’的聲音有些刺耳,被風吹雨淋的柱子都變得有些破爛,門角處一張張蜘蛛網,讓景川的雙眼頓時濕潤起來。
輕輕推開房門,昏暗的光線讓景川的視線有些模糊,潮濕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們就是這樣對待一個皇階三品實力強者的嗎…
“爺爺!”
剛一走進房屋,地上躺著一個老者,渾身有些破爛的衣服,佝僂的身軀蜷縮成一團,淩亂的白發護住了整個腦袋,似乎是睡著了,但是老者的身軀卻不時的顫抖幾下。
“爺爺!”
景川趕緊跑過去抱起老者,三年的時間,讓陸遠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便,伸手觸碰到的感覺全是骨頭,陸家人究竟是怎麼虐待了他啊…
把陸遠焱攙扶到破舊的椅子上坐下,整了整淩亂的頭發,三年前的時候爺爺還是滿頭黑發,一夜之間,全白了…
看著陸遠焱像樹皮一樣滿是褶皺的臉龐,景川的淚水從進屋那一刻就已經流下,跪在陸遠焱麵前,拿起他那粗糙的右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臉。
“爺爺,是景川不懂事,是景川沒有照顧好爺爺…”
自己這三年來幾乎每天都是生活在豬狗不如的環境裏,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而且剛開始的那一年中陸家對陸遠焱的監視還很嚴重,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見到爺爺的,也就今年,陸家才算是放鬆了對爺爺的監管。
“景川…孫兒…”
老人雙眼無神,隻是一直在喃喃自語,細弱蚊蠅,堂堂一個皇階強者,誰能想到居然會落到如此地步。
“是我,爺爺,我是景川…”
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景川趴在陸遠焱懷裏放聲大哭,每次看到爺爺,這是他唯一一句會說的話,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嗬嗬嗬嗬….你哭了,你怎麼哭了?”
陸遠焱忽然像孩子一樣笑了,笑的很吃力,顫顫巍巍的手捧起景川的臉龐,手指下意識的想拭去景川眼角的淚水,可最終還是停住了。
景川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也笑了,在爺爺麵前自己不能在哭了,如果爺爺還能知道的話,看著自己哭他也會傷心的。
小手緊緊握著大手,景川就跪在陸遠焱麵前,說著這三年來自己遭遇的一切,發生的一切,成長的一切。
當然,也說了自己前幾日被陸霜陷害差點死掉的事,傲風的事也跟陸遠焱說了,但是沒有說出傲風的名字,隻是說到幸好自己有貴人相助,才逃過一死。
還有沐傾城,三年來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的女孩,自己發誓要娶她為妻的女孩。
陸遠焱隻是聽著,景川笑的時候他也笑,景川歎氣的時候他也跟著歎氣,偶爾雙眸之中會劃過一絲輕微的波動,隻是景川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