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裏現在每家每戶都有糧食,而且還不止一點半點!雞舍裏亂跑的母雞,豬圈裏打滾的肥豬,看著就喜人!之前這樣的日子想都不敢想,現在自己卻實實在在的過上了!
長安裏有傳言,侯爺怎麼敗家,怎麼混賬,又怎麼荒淫的為女色而械鬥,可這些傳言卻絲毫不能撼動莊裏人的心思。
莊子裏的人是最實在的,聽別人幾句閑話就信的不是厚道人,他們相信的隻是自己的眼睛!
自從跟了侯爺,這日子,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有意思了,莊子裏的人都清楚,這一切都是蕭寒帶來的,而為了蕭寒,也為了自己和子孫後代的生活,他們不惜拚上自己的一切。
可惜,到現在為止,他們什麼都沒付出,上次去幫侯爺幹架,也隻是剛剛動手就被喊停,雖然傷了兩個人,但聽侯爺隔三差五的就去瞅瞅倆人,還不空手!
看到老劉媳婦大冬把胖的和豬蹄一樣的手腕空出來走路,就為了顯擺上麵那個大金鐲子,莊子裏的人就眼饞。
尤其是一幫老婆們,眼紅的恨不得回去把自己老公也打吐血,也好換個鐲子戴戴,哪怕細一點,一點也無妨……
可能是因為胸無大誌,蕭寒越發喜歡這些家長裏短,正好冬日裏也沒什麼事情做,沒事尋上幾人嘮嘮家常也算是逍遙自在,莊子裏的人不管是新來的,還是後到的,這些都能看到帶著狗到處亂竄的侯爺,從一開始的拘謹,也慢慢變得熟絡起來。
蕭寒的莊子不是聚賢莊,沒有那麼多奇人異事,唯一一個有些神秘的主簿也被同化的差不多了,但是一個奇人沒有,那也不可能。
就蕭寒所知,莊子裏還真有一個人,當初是和愣子叔他們一起進的莊子,屬於最老的一批人。
個不高,也沒有親眷,光棍一個也算自在,因為手上的力氣很大,所以一直在冶鐵廠做工,平日裏也總是嘻嘻哈哈,仿佛從沒愁事一般,蕭寒就從沒看見過他紅過臉。
不過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卻偏偏有一個習慣:一發了工錢就跑到縣城裏買糧食,每次一個人背那麼大一袋子都不嫌累!聽回家就找地藏起來,也不管自己吃得了吃不了。
蕭寒一開始都拿這個當笑話看,後世人,有幾個沒事在家裏放一堆糧食的?還一下放這麼多!這就不是給人吃的,是放哪裏給老鼠偷的!
也曾經跟他了幾遍,沒用!人家當時滿口答應,可是一旦開支,依然興高采烈的去換糧食,哪怕他存糧食的那間屋子已經快裝不下!
結果,到了後來,蕭寒也懶得再去。
買就買吧,人家自己的錢,愛咋花咋花!他也攔不住,大不了等糧食快壞了的時候他再花錢收回來,釀成酒賣給城裏人喝,據從古到今,城裏人都皮實,像是地溝油,蘇丹紅的吃進去一點事沒有,一些被老鼠咬的糧食想來也不會有事……
這麼一想,也就無所謂了,隻是後來有一次,一堆人在聊瞎話的時候,蕭寒無意間把這個人當趣事給別人聽。
嘻嘻哈哈的講完,蕭寒自己都樂的不行了,可想象中的哄堂大笑沒有到來,再看其他人,一個個反倒都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