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看著碗裏的魚塊,神色有那麼一絲猶豫,但是隨即她還是吃了下去,一股刺鼻的腥味襲來,月言強忍著惡心咽了下去。
月言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吃魚,因為她總覺得有一股血腥味,但是現在為了靈兒,再惡心她還是咽了下去。
靈兒看著月言難以下咽的樣子,心裏十分難受,難道姐姐不喜歡吃她夾的菜嗎?“姐姐,你怎麼了?”
月言趕緊笑道:“沒事,姐姐沒事,你快吃吧,不然一會就涼了。”靈兒點頭沒再說話。
用完膳後靈兒起身去找玉兒玩了,而月言則獨自來到了蓮花池旁,她看著那一池的蓮花已經褪去枯萎之色,蓮葉已然有了朝氣,月言覺得些許欣慰,在這異國他鄉總算是有思鄉的寄托了。
霎間,一股熟悉的味道襲來,月言還沒來得急回頭就聽到輕佻的聲音:“怎麼,這麼快就又想我了?”
月言不見其人聞其聲就知道是誰了,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吧你,我隻是想我爹爹和哥哥了。”
聽著月言聲音的失落與憂傷,莫離有些欲言又止,最後他還是暫時隱瞞,他走過去看著月言,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笑容邪魅中帶著打趣:“有這麼一個大帥哥在你麵前,你還想他們幹嘛?”
月言沒好氣地伸手揮掉莫離那隻比女子還要白皙的手,白了莫離一眼:“你怎麼能跟我哥哥和爹爹比了,他們都是我的血脈親人,陪著我一起長大的。”
莫離轉身不再看她:“難道我幾千年的陪伴比不過他們幾十年嗎?”他的聲音中苦澀不堪,再也不似剛才的打趣與不正經了。
月言一愣,這樣的莫離她還真是沒見過,隨即她心裏一陣難受,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心疼,沒有經過腦袋話就冒了出來:“可是我都不記得了。”
莫離聞言轉身,原本漂亮明亮的眸子此時卻像是一汪春水,帶著濃濃說不出的哀傷,讓人看著心疼,月言不自覺的向他走去,伸起的手差點就要觸摸到莫離的麵龐時,靈兒的聲音傳來,月言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即莫離的身影就消失了,徒留一地的氣息。
月言無奈地歎了口氣向屋裏走去,隻見靈兒瞪大雙眼看著她,月言詢問:“靈兒,找我有事啊?”
靈兒搖頭:“靈兒隻是尋不到姐姐,姐姐你剛才在院子裏幹嘛了?”
“我在蓮池,蓮花活過來了,靈兒你要去看看嗎?”月言剛說完,靈兒激動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麵前了,月言寵溺地搖了搖頭也跟著去了。
靈兒興奮地圍著那蓮池轉了幾個圈,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月言瞧著她的興奮勁,心裏也很開心。
“姐姐,你的血真的好神奇啊。”月言點頭,不知為何剛才還興奮無比的靈兒一下子就低下了頭,臉色有些不對勁。
月言趕忙詢問:“靈兒你怎麼了?”她話畢就見一滴淚珠落下,滴在月言的腳邊,月言被靈兒突如其來的眼淚給嚇著了,“靈兒,你別哭啊,你嚇著姐姐了。”
半天靈兒才緩緩抬起頭,淚滴還掛在臉上,眼睛也有些澀,語氣極其失落:“靈兒隻是看到這蓮池也想家,靈兒還記得以前靜靈山莊還在的時候,沒到四月份,靜靈山莊就會被櫻花圍繞,到處都是花的海洋,可是如今……如今靈兒,再也看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月言心想原來靈兒和她一樣,隻是睹物思人了,她想爹娘了,靈兒也是,她伸手抱著靈兒,將頭埋進她的發絲,眼淚也忍不住的落下:“靈兒,你還有姐姐,你還有姐姐。”
靈兒的身子抖了一下,隨即她原本下垂的雙手也緊抱著月言的腰,帶著哭腔說道:“恩恩,靈兒還有姐姐,靈兒還有姐姐。”
時間稍稍流逝,兩人整理好情感好,月言輕輕地幫靈兒擦幹了淚滴,然後兩人相視一笑。月言回到屋裏之後,甚是無聊,便與靈兒聊了會天,見天色漸黑,兩人各自回屋。月言收拾就上了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月言感覺到身後開始有一股熱流流過,她的後背抵著溫暖的胸膛,但是困意襲來,月言沒有睜開眼睛。
蕭徹見月言睡的安穩,緊摟她腰肢的手臂不禁開始放鬆,他仔細地打量著自己懷裏的這個女子,她有著絕世的麵容,但是卻有著坎坷的命運,他的心莫名的開始柔軟。
屋外的夜色很美,皎潔的月光打著餘輝,緊緊的籠罩著這座溫馨的供電,而屋頂上一襲白衣負手而立,神情是說不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