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剛回神還未來得及回答,一群侍衛們口爭先恐後地湧了過來,將蕭徹從月言的身上接了過去,月言這才喘了口氣。
“皇上,是臣弟救駕來遲……”一句話未曾說完就淹沒在了風中,月言就看到一群黑衣人中格外耀眼的鮮紅長袍,她感覺她心跳到了嗓子口,激動的都快說不出話來,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正跪在蕭徹麵前得那個男人。
“淩風……”月言的聲音很小,在這場混亂的廝殺中淩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淩亂在風中的月言,隻見淩風看了一眼昏迷的蕭徹,神情凶狠,捏起手裏沾滿鮮血的長劍很快地站了起來,他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來了一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月言一直站在一旁看著殺紅了眼的淩風,就跟那晚一模一樣,身上同樣沾滿了鮮血。
“護送皇上回宮!”直到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了,淩風才手持滴著鮮血的劍走了過來,吩咐著剩餘不多的侍衛。月言這才拉著靈兒走了過去,淩風抬眼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月言,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才說道:“你沒事吧?”
月言感覺此時眼前的淩風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淩風依舊還是以前那樣風度翩翩,可是她就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反應過來後,月言才一臉擔憂的看著淩風。見月言的眼神,淩風冷冷地說道:“本王命大,暫時還死不了。“月言聽到他這麼說,突然噗嗤地笑了出聲,淩風則是轉身從這身後的侍衛道:“趕緊扶皇上上馬車。”
月言順著人群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裏竟出現了一輛馬車,看上去還挺華麗,不似一般人用的起的,正在她疑惑之時,淩風說道:“言妃娘娘,上馬車吧。”月言一愣,第一次發現這個稱呼竟是這樣的別扭,但是她沒有說什麼,隻是看了淩風一眼,拉著靈兒上了馬車。
大概是擔心皇上的傷,所以他們行駛的速度很快,靈兒也不知道為何從頭到尾沒有講過一句話,眼神看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月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都沒有發現。大約幾個時辰過去了,馬車也已經駛進北國的京都了,月言心想北國的皇宮也應該就快到了,她的心裏格外不是個滋味,隻怕這若是進了北國的皇宮,這輩子都不一定有機會能再出來了。而就在月言發呆的時候,蕭徹悶哼了一聲,隨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月言回神擔憂地看了一眼蕭徹,見他好像不舒服的樣子,關切地問道:“皇上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我叫人放慢一點速度?”
蕭徹眼神微閉,聲音很虛弱可是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場,說道:“進了皇宮你就得自稱臣妾!”
月言聽聞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些事。”
“就憑你這句話,朕就能治你罪,後宮不像是你在家的時候,以後沒人會護著你,一切都要謹言慎行。”蕭徹微微將語氣放緩慢了一下,耐心地說道。“我……臣妾知道了,皇上少說點話吧,省點力氣。”月言坐到了一邊,再也不願意開口說話,一是想讓蕭徹留點力氣,二是怕一開口就說錯什麼了。而一旁的靈兒眼睛一直停留在兩個人的臉上,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表情,可是她的心情卻越來越難受,好像有什麼要流失了一樣。
其實蕭徹剛剛說的這些話月言何嚐不知道,都說一如皇宮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可是適應總是需要時間的。月言坐在馬車上,隻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後眼皮終於合上了,睡了過去。
自從跌下懸崖之後,月言幾乎每晚都會夢見小水的死淩風的淒慘,寧昭眼裏的絕望與痛楚,而這一次同樣沒有差別。
夜風很涼,好像要凍結她的心一般,月言站在懸崖邊上,看著寧昭絕望的神情一陣陣地刺痛著她的心,這樣的絕望這樣的憂傷怎麼會是那樣驕傲的男子流露出來的,月言看了一眼身後的愛人,莞爾一笑,然後轉身一躍,所有的漆黑都消失在了眼,耳邊是絕望淒厲的呼喚。
“言兒,抓緊我。”
“言兒,我求求你,不要啊。”可惜一切已經遲了,月言仰著頭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嘴唇微動:“寧昭,如有來世,我寧願從沒有遇見過你。”
“言兒,不要。”寧昭淒楚的聲音劃破漆黑的夜空,再次向月言傳來,她的心就像是碎成了碎片一陣陣的痛,伸出的手也隻能碰觸到冰涼的空氣。
“寧昭,寧昭。”月言嚇得睜開眼睛,耀眼的光線刺進她的眼裏,她才回到現實,原來又是夢。
“言妃,你可知在朕的麵前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這是死罪?”蕭徹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聲音不大可是說不出地讓人害怕。
“死有何懼,臣妾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這嗎?不過我覺得皇上不會就這樣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