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笑了一下:“你又忘了,我是神仙,神仙是不用睡覺的。”兩人在庭院的秋千上坐了起來,“如果我也是神仙就好了,那樣也許我就不用經曆這些事情了。”月言有些落寞地繼續說道:“神仙是不是就沒有七情六欲啊?那樣該多好啊!”
“神仙也是人,怎麼會沒有七情六欲了,神仙也會難過,也會心疼,也會感覺到孤單,我在天靜湖底的那一千年,是我這輩子最漫長的時候。”
聽著莫離的話月言感覺她就好像感同身受一樣,心裏也是一陣陣的難過:“你當初為什麼會被壓在天靜湖底啊?”也許月言不問才好,這一問她的心更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感覺。
“世上很多事情是沒有為什麼的。”這麼多年莫離可以說是一直在逃避那段過往,不是因為當初白蓮的殘忍,而是因為命運,他不敢相信如果白蓮再一次在他麵前離去,他還能不能支撐地下去。
月言見莫離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問,因為誰得心底沒有一段不願意提起的往事啊,不僅莫離有,她自己也有啊。
“天色不早了,都困死我了,我要去睡了。”說完轉身就準備進屋,走到門口的時候扭頭衝莫離說道,“天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莫離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消失在墨色之中。
月言回到屋子裏,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隻是有些事一旦經曆了,不管什麼時候以及都會如影隨形,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爹爹,爹爹,言兒求你,不要拋下言兒啊,言兒好怕……”一聲驚呼,月言突然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是冷汗,嚇得不得了。靈兒聽到屋子裏慘叫的聲音慌忙跑了進來,一掌推開門,隻見月言頭發淩亂,大口喘著粗氣地坐在床上,兩眼呆滯的樣子。
“姐姐,你怎麼了?”直到靈兒的出現,月言才知道剛剛是個夢,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才轉身對靈兒說道:“姐姐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靈兒見月言沒事才點了點頭,幫她拿過一旁的衣服,月言收拾好了之後便走出了門。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月言才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點,這段日子她看似每天都在笑,可是心底的傷還是沒能愈合,小水的死給她的打擊沒有這麼簡單就可以消失,也不知道小水一個人在天堂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她,有沒有餓著,難過的時候有沒有人說話,月言真的很擔心小水,可是陰陽相隔,有心無力。
月言轉了一圈,發現沒看到莫離,她又找了一會,可是還是沒看到,恰在此時,靈兒走了過來。
月言趕緊問道:“靈兒,你看到莫離哥哥了嗎?”
靈兒看著月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了月言,月言有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來才發現是一張字條,她趕緊攤開,隻見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等我,莫離。
“莫離哥哥讓我告訴你,他有事要離開,叫你在這裏等他回來。”靈兒看到月言的臉色不好,是非常不好,幾乎快哭出來了,她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還說什麼。
原本月言是一直在強忍的,可是最後實在還是沒能忍住,異國他鄉又孤苦無依的,現在莫離又離開了,想都這裏她就覺得害怕和委屈,豆大的眼珠再也憋不住了,她蹲下什麼,將頭埋進了大腿見,帶著哭腔地說道:“你不是說永遠都不離開我的嗎,你騙我,你騙我!”
看著月言難受,靈兒尷尬地立在那裏。
莫離離開後月言幾乎不怎麼說話,每天不是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就是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管靈兒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
每次坐在秋千上,月言都會一直在想,莫離不願意開口的那些事到底是什麼事,為何向來不對她隱瞞任何事的莫離竟會支支吾吾,她覺得她的腦子好亂,真的好亂啊,裏麵夾雜的事情太多。
她真的好想弄明白莫離所謂的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寧昭好想也有事情瞞著她,若是這輩子她還有機會再回到南國,她再也不會因為所謂的臉麵,她一定要找寧昭問個明白。
月言在心底默默地想著,她要在這裏等著莫離回來,等莫離回來了她就和莫離一起回南國,她要回去,回去找寧昭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