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看著捏著鼻子一臉難受的樣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然後一秒後就理直氣壯地仰著頭,特高傲地說:“本小姐不管是劫財還是劫色都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莫離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道:“本上仙懶得跟你計較。”
“喲喲喲,還本上仙了,你知不知羞啊?”
“本上仙怎麼不知羞了,我說的都是實話,要不是本上仙,你現在還能有命在這欣賞夜景嗎,指不定早就在奈何橋上孤單地看彼岸花了。”
其實莫離說的這些,月言心裏都明白,當初爹爹告訴她說莫離真的是白林上仙的時候,她的確震驚不已,但是現在她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了,所以才從新來到現在從來沒有問過他是怎麼救她的,既然他是上仙,救她一個凡人是綽綽有餘的吧。
隻是她就是想跟莫離打鬧,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就像她心底特別喜歡莫離,特別感謝他對自己的付出,她卻從來沒有說出口一樣,因為她相信莫離可以明白她所以的一切,同樣也會理解她的調侃下隱藏的感情和對他的依賴。
“其實我爹爹跟我說過你是白林上仙,隻是我當時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真有神仙,覺得套不可思議了。”
莫離一愣,原來師兄一直沒有變。
“莫離,謝謝你。”
月言說的一本正經的,莫離都忍不住有些想笑了,因為這一點都不像白蓮,或者說不像麵對莫離時的白蓮,在他麵前的白蓮永遠是嘻嘻哈哈的,跟他打鬧的,這樣的白蓮讓他覺得有些害怕,就像千年前她要離開的時候一樣。
也就一瞬,莫離突然嘴角上揚,從月言身後一把拉過她,曖昧的氣息輕輕觸動著月言的頸脖:“要謝我的話,不如以身相許怎麼樣?”
月言猛地抬腳,接著就聽到莫離的慘叫聲,月言隻聽到他痛苦的聲音,卻沒有看到莫離心碎或者說是失望的表情。
“其實每個人的陽壽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命不該絕罷了。”
月言再次抬起頭看了看天,伸手指著天空上閃爍的一顆小星星,說道:“都說人死後會變成一顆小星星,你說哪一顆是我娘親,哪一顆又是小水了?”
莫離將雙手負在身後,也仰頭望天,道:“不管是哪一顆,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一直在天上默默地關注著你,因為你是他們最在乎的人。”
月言也沒有再同莫離說話,徑直在這個種滿鮮花的地方隨意地走動著,一會蹲下來看看剛出土的嫩芽,一會看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蓮兒,有很多事你要學會接受,你再也不是那個曾經活在你爹和你哥哥羽翼直線的那個小姑娘了,現在你長大了,羽翼也豐滿了,很多事要你自己去麵對,沒有人可以一直陪著你,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下去。”
莫離很難受,但是這些話不得不說,現在她爹爹和哥哥不在身邊,這些話隻能他來說了。
雖然他希望白蓮可以永遠跟當初一樣,一直在他的保護下成長,可是現實不允許,她始終是得離開得,那既然離開他就要她未來得路走的很穩,跟他在的時候一樣。
月言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雙眼直視著莫離:“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月言的聲音有些傷感,她也知道自己長大了,離開了家人她必須自己保護自己,可是這得需要一個過程啊,她需要時間,但在這段時間裏她還是希望莫離可以陪在她的身邊,在她最灰暗的日子裏能有一個依靠,即使這一家人對她很好,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安全感,莫離在的話,她的心就可以安定下來了。
莫離將手放在月言的肩上,微笑著難得認真地說道:“怎麼會了,誰都會離開你,我都不會離開你。”月言仰起頭,瞪大眼睛:“你對天發誓,絕對不離開我!”
莫離笑著用手刮了一下月言的鼻子,寵溺地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發誓,我莫離堂堂白林上仙,說什麼就是什麼。”
月言見莫離這麼說,滿意地笑了笑,原本有點苦澀得心情再這一刻得到了緩解,她真的很慶幸,有這麼一個人一直陪著她。
夜風適時地吹了起來,在夜色裏顯得有些微涼,莫離擔心月言剛醒過來,身子很虛弱,害怕她感冒了,硬是把月言推進了屋子裏,囑咐著讓她早點休息。
大概是心裏的事情發泄了出來,月言很快睡去,這一次夢裏再也沒有寧昭哀傷的臉,而是莫離一襲白衣溫暖地衝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