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歸露出一絲苦色:“這一次是迫不得已,不過這兩個孩子的命數我實難參透,總感覺他們二人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既然剪不斷理還亂,幹脆讓他們湊在一起,現在的每一步都將影響日後的格局,隻盼他們和睦相處,或許王瑜飛也能從仇恨中脫身,老哥,這次的確是我自私了,平心而論,你難道不想讓王瑜飛背負得少一點嗎?”
雷厲怔了怔,搖搖頭:“瑜飛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不會善罷甘休,老弟這一步是險招,隻怕他會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
墨塵歸沉默許久,才淡淡開口:“命運從來沒有定數,這一次,還要看林傑。”
“也隻能如此了,願老弟這一次能夠賭對,”雷厲與墨塵歸一碰杯,“老弟打算何時將他們尋回?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在虛空裏飄蕩吧。”
“現在還早,我前不久又去了一次,那裏如今已經被虛空亂流侵占,他們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我曾給過林傑一個保命玉符,如今那玉符所在的位置時時變化,在虛空亂流之中總要小心,待到他們安定下來,我自會將他們尋回。”
“隻要還活著就好,這次得到的兩個掣雷玄靈我都留給那兩個孩子了,這東西好是好,奈何我已經過了那個境界,從這樣的危機裏逃生也算一場造化。”雷厲想著,不由唏噓一番。
“許久沒見,老哥倒是很能感慨,”墨塵歸將杯中酒飲盡,再去拿酒壺才發現已經空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玉杯,笑著開口,“已經讓他們等了許久,就算是將死之人,這樣也未免不夠厚道,雷老哥,不打算上路麼?”
“哈哈!既然如此那便動身!”
雷厲將玉杯一放,也站起身來,墨塵歸手一揮,道道虛空裂痕出現,二人的身形瞬間隱沒在黑暗之中。
……
瀾滄峰上的眾人已經等得頭冒青煙,一開始都憋著一口氣,現在明顯已經有人坐不住了,若不是陸巽楓的侍衛長一直拉著他,他早已把這片山頭毀了。
“該死!”
陸巽楓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竄起來就一把揪住了張炳越的衣領,橫著刀疤的臉看起來分外猙獰:“他媽的雷厲到底去哪了!他從一開始就耍著我們玩兒是吧!!!”
張炳越麵不改色,隻是把衣領從陸巽楓手中解脫撫平:“老祖不久就到。”
“他媽的!不久就到,又是不久就到!他以為我們是傻子啊!”
陸巽楓話音未落,雷厲不緊不慢的聲音便出現在耳邊:“不知我的侍衛長怎麼惹到了陸宗主,陸宗主說個清楚我定罰他。”
眾人一驚,轉頭一看,隻見雷厲的身影正從山階上一點點出現,頓時正襟危坐,隻留陸巽楓一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哼,不知雷宗主忙什麼去了?整整拖了兩刻鍾,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陸巽楓斜眼看著雷厲,滿臉不快。
“迫不得已之事隻因迫不得已之人。”雷厲走上山巔,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迫不得已?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倒要聽聽是哪個狗雜種能讓雷宗主連我們的麵子都不給!”陸巽楓大笑起來。
雷厲的臉色暗了暗,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即恢複笑意,緩緩道:“不知墨前輩這個答案陸宗主可滿意?”
“什,什麼!?”陸巽楓頓時慌了,“墨前輩?”
雷厲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除了陸巽楓都辛苦地憋起了笑,陸巽楓此話早晚會傳到墨塵歸的耳朵,這一下玄燼山可要完了。
“既然是墨前輩,我們也能理解,不知墨前輩交代了什麼?”
尚天佐開口,他心中有幾分不快,墨塵歸可是他冰煞穀的長老,卻私會雷厲,他能高興那就怪了。
“關於試煉一事我本準備向大家交代清楚,奈何墨前輩突然來訪,告訴我此事不能透露,所以我便來知會大家一聲,大家不必再等了,請回吧。”
“什麼!”
這一次,所有人都跳了起來,眼看著雷厲要走,趕忙將他團團圍住。
“雷宗主你說清楚,為什麼墨前輩不讓我們知曉?我們的弟子可都死在那裏!”
“是啊,那裏麵到底有什麼!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我的寶貝徒兒死了,此事不能不追究!”
一群人牢牢堵住了路,大有雷厲不說明白就別想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