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檮一路狂奔,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跑了多遠,琉璃宗他不是沒來過,但印象中應該沒這麼遠,不過今夜無星無月,難以辨別方位,他隻覺是自己想多了。
眼見著琉璃宗的鎏金寶頂出現在視野中,劉檮嘴角一翹,他夢想的榮華富貴終於要來了。
“宗主……”
隻見琉璃宗的宗門前站著一個妖嬈曼妙的身影,不是宋清荷又是誰?彩衣飄飄,墨發如瀑,一襲輕紗半遮麵,再加上琉璃宗的華燈燦燦,恍若仙宮神女,看得劉檮眼睛都直了,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回來了?”宋清荷的聲音極其飄渺,仿佛遠在天際,又好似近在耳畔,聽得劉檮身子都酥了半邊。
再抬頭一看,正對上宋清荷那暗含秋波的眼眸,劉檮趕忙低下頭去,輕聲開口:“宗主,您所托之事我已辦好。”
“辦好了,那就好……”宋清荷眼色一厲,遙遙一指,一道七彩流光便從指尖流瀉而出,直衝劉檮麵門而來,霎那間便洞穿了他的額頭。
劉檮所見隻是宋清荷從琉璃宗的山門前拾級而下,伸手欲將他扶起,到了近前更是感覺一陣香風撲麵,卻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沒了性命。
隨著劉檮的身體倒下,周圍的一切瞬間變了,華美的琉璃宗消失不見,隻餘一條平坦寬闊的大路,周圍濃密的樹林影影綽綽,而戴著麵紗的宋清荷正站在大路中央看著眼前的屍首,眼裏盡是狠毒。
這條路,早已越過了前往琉璃宗的岔路,是直通玄清門的,宋清荷的距離把握得很好,不遠不近,餘衡絕不會把精神力場擴散得如此遠,而此路又隻通往玄清門,餘衡這冤大頭是當定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都是你的命,怪不得我。
宋清荷對著劉檮的屍首在心底開口,再也不看他一眼就直接向琉璃宗走去,殺了劉檮她的確舍不得,但琉璃宗已經失去了根基,要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她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利用,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放棄的?
宋清荷不由地抬手撫了撫臉頰,她的半邊臉還腫脹疼痛,這才戴上了麵紗,因此這幾日也未再見她的那些麵首,孟須澤還以為宋清荷去了一次玄清門懂得了好好打理門派,心裏倒高興得很。
……
在魔獸山脈中的眾人卻不知林家已遭到滅門之禍,林傑三人還在馬不停蹄地向著魔獸山脈深處挺進,他們已經深入二階魔獸的領地,速度也慢了下來,幸得林傑時不時地釋放出精神力場,一直沒有魔獸敢來騷擾他們。
馬隆等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雖說也沒有魔獸敢來,但他們始終在一階魔獸的領地繞圈子,魔獸山脈將整個辛陽域貫穿,他們要把這外圍搜索一遍還不知要多久。
“隊長,我們都走了一周了,也沒見到那小子的影子,他會不會是向裏麵走了?”眾人停下休息,金偉對馬隆說道,他現在很後悔身在這個小隊,這差事不僅無聊,而且受罪。
“你是在懷疑我的決策?!”許久不曾有進展,馬隆也憋了一肚子氣,說出的話尖銳無比,“你要是想進去找那就去!”
馬隆嘴上說著,心裏也對自己有所懷疑,但要他說出自己錯了,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算了,抓不著那小子,我也煩,”馬隆看金偉臉色不好,說了句軟話,指了指左手邊的六人,“還是分頭找吧,你們幾個,跟著金副隊長向裏走。”
“隊長!他們沒那本事跑魔獸山脈深處去吧!”一個人立馬叫嚷起來,越往深處環境越是惡劣,被魔獸襲擊的可能也越高,他們可不是傻子。
“就是,我們還是跟著您吧,門主可沒說要分頭去找。”旁邊一人趕忙附和。
馬隆頓時火起,甩手一掌就扇到了此人臉上:“在這魔獸山脈門主管得了你們嗎!?別忘了現在誰是隊長!”
還在抱怨的幾人立馬安靜下來,都把埋怨的目光轉向金偉,若不是他提起此事,現在哪有這些麻煩?
金偉看了馬隆幾眼,眼神晦暗不明,隨即一揮手:“走。”徑直就向南方走去,那幾個人也隻能灰溜溜地跟上。
馬隆轉頭看了一臉莫名的原欽幾眼,眼中的狠厲一閃即逝,原欽和金偉相比,他自然喜歡通透的金偉,但若是讓原欽單獨帶隊,把人帶進魔獸窩裏都有可能,更何況這是個人形盾牌,留著或許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