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維利勳爵說,“肖恩的朋友們,都要保護好了,畢竟都是貴聖青學院的學生,他們將來,起碼都是我這樣的勳爵爵位,肖恩以後畢業了,可就是子爵了,到時候,也有資格冊封你為騎士呢!”
山姆有些心動點點頭,隨後低聲說:“老爺,這次少爺回來,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呢……”
“長大了,成熟了,”維利勳爵說,“畢竟是見過了世麵的,還在聖青學院學了這麼久,當然有變化。”
山姆猶豫了一下,說:“少爺確實是長大了些,可似乎,對鎮子和宅邸都有些陌生呢,剛才我聽說,他讓迪娜帶路回房,家裏的很多仆人,他都不像以前稱呼其名了。”
“這是修養,貴族的修養。”維利勳爵說,“真正的貴族,要有這樣的做派,剛才羅德跟我說了,肖恩在聖青學院的朋友,都是子爵伯爵府邸裏出來的少爺小姐,就連下人都有一套規矩,肖恩自然是跟他們學的,再說了,從前的肖恩,膽子小,人又內向,真的沒有繼承人的氣度,我還為此頭疼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下人都覺得肖恩有些好欺負!現在不同了,羅德說,肖恩現在和那些伯爵府的少爺們都能大膽談笑,這是好事。”
山姆被他說得有些愣愣的,把嘴裏的話憋了回去,等到維利勳爵說完了,才訥訥的接口說:“您說的對,老爺。”
“山姆,我的老夥計,你們家從祖父那一代開始就跟著布達家族,對我們的忠心,我是不會忘記的,”維利勳爵語重心長的說,“我是你的家主,肖恩是你未來的家主,今後的路你要跟著肖恩走。”
“老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正值壯年,”山姆有些急了,趕忙半跪下,說,“我山姆對布達家族的忠誠,可是一直沒有變過的!”
“起來起來,”維利勳爵扶起山姆,說,“別激動,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隻是說,布達家族的未來,隻有靠肖恩才能走向輝煌,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記得嗎?肖恩小時候最怕你了,因為你總是不允許他跑出去外麵玩,後來,他母親過世之後,整個人就……”
說到這裏,他說:“去忙吧,山姆,布達家族的明天,還等著我們親眼見證……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會兒,晚宴準備好了就讓管家來找我。”
山姆被維利勳爵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感動壞了,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說:“我,我會的,老爺,您先休息,我先告退了。”匆匆茫茫退了出去。
傍晚,太陽落山不久,女仆就來通知蕭湛參加晚宴。
這一回,蕭湛熟門熟路走到餐廳,維利勳爵和管家,還有護衛山姆已經等在那裏裏。
沒一會兒,老法師和幾個少年陸續被仆人領到餐廳,晚宴正式開始。
原本的座位安排是老法師緊挨著維利勳爵,蕭湛坐在一旁,但維利勳爵改變了主意,將蕭湛安排在最下首,表現出了對幾名少年極大的熱情。
剛見麵的時候,維利勳爵隻對老法師一個人熱情有加,晚宴上卻對伊凡幾人也熱情的不得了,讓幾個少年有些招架不住。
蕭湛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意識到維利勳爵無意間提到李奧學長,頓時就明白過來,對著個有點勢力眼的便宜父親也有些無語。
晚宴食物豐富,雖然比起經常在宿舍裏吃的那些大餐粗陋得多,但在這種鄉下地方,已經算是頂級規格了。
一時間,賓主盡歡,晚宴足足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
按照城裏的貴族習俗,晚宴過後,舞會之類的娛樂項目必不可少,但在這裏,維利勳爵也弄不出這麼多名堂來。
老法師借口路途勞頓,幾個少年從善如流,維利勳爵也不多挽留,晚宴正式結束。
蕭湛又和維利勳爵秉燭夜談一番,維利勳爵略帶責備的埋怨蕭湛不早點說學院裏的同學關係,還得自己怠慢了“兒子”的好夥伴,蕭湛敷衍一通,才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用過早餐,老法師說要四處遊覽風石鎮,維利勳爵安排護衛頭子山姆做向導,自己卻帶著蕭湛去了鎮外教堂。
維利勳爵隻帶了管家和兩個仆人,不坐馬車,步行著來到教堂,做了一場禱告,禱告結束,蕭湛跟著維利勳爵走出教堂側門,來到了一片墓地前。
一名仆人帶來了一束鮮花,蕭湛接過鮮花,跟著維利勳爵來到墓地一角,那裏有一座稍稍遠離其他墳塋的墓碑。
墓碑上刻著:“愛妻米蘭達、伯納德、布達之墓,維利、伯納德、布達悲立。”
蕭湛早已知曉這一趟的來意,麵色悲痛的獻上鮮花,低聲道:“母親,肖恩回來看您了。”
心中暗道:“肖恩,我蕭湛占用你這肉身,原該為你贍養父母,奈何你母親不幸早逝,這般,便報你家族複興,保你父親長壽平安,願你你亡魂早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