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咄咄逼人:“三年來不聞不問,我實在想不明白……”
“二媽,您想不明白沒事,隻要景行想明白就好,”千櫻落替小糯米夾了筷菜,“況且,我自己的女兒,我比誰都不舍得。”
“嗬,為人母親,走得可真夠決絕,我可沒看出來你有哪裏舍不得女兒。”
千櫻落本來是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第一頓晚飯,夏曼就這樣連番逼問,今天出東苑時厲景行給她打過預防針,千櫻落隻說讓他別管,不過就是幾句閑言碎語,她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桌上的氣氛凝固,厲景行眉宇間有了動怒的意思。
千櫻落卻是四兩撥千斤的口氣,她笑了笑,麵容恬靜,溫柔嫻和:“二媽,您當然看不出來,隻有當過媽媽的人才能清楚這樣的感覺,一個女人,結婚前,最重要的是家人、父母,結婚後,是丈夫,有了孩子,全部的牽掛就在孩子身上。”
千櫻落本來想說,沒有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但到底留有一寸餘地,別將人徹底得罪。
佘詩曼一聽,心裏頓覺痛快:“就是,這女人那,有了孩子在身邊,心思才會細膩,夏曼,你學著點。”
這是夏曼的傷疤,每一次提及都會被狠狠撕裂,她當即沉下臉。
溫書憐看到厲景墨眼底原本的疏離跳躍了下,他抬起頭,不由側首看向千櫻落。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著,裏麵藏著些許攢動,溫書憐握緊筷子,她其實一直搞不懂厲景墨為什麼要糾纏她,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樣的性格,男人十有八九不會喜歡,他要愛,該愛千櫻落那樣的才是。
千櫻落抬了下眼簾,視線不由同厲景墨對上。
這個男人,看別人時從不收斂,更沒遮遮掩掩的意思,這樣名目張大,且是在飯桌上當了全家人的麵。
溫書憐小心翼翼看眼兩人,她被厲景墨糾纏得太久,他就是她的噩夢,擺脫不掉,她若有所思往嘴裏撥著米粒,她也想過,要是厲景墨有了新的目標,那該多好?
千櫻落腰間驀然覺得有股癢意,扭過頭,見厲景行靠在椅背上,一條手臂越過旁邊的小糯米,千櫻落最怕癢,忍著笑意,用唇形跟他講話:“別鬧。”
“嫂子,”厲景墨忽然開口,並端起酒杯朝她揚了揚,“你既然是珠寶設計的,那你自然也是應該見過不少名貴之物,所以改天我倒是有幾件寶貝想讓你看看。”
厲景行一個目光丟過去,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擦出劈啪火花。
千櫻落點頭應允:“行,當然可以。”
吃過晚飯,厲景行和千櫻落帶著小糯米回到東苑。
小糯米精神不佳,許是坐了飛機沒有恢複過來,剛到樓上就嚷嚷著要洗澡。
這些天,她習慣了和千櫻落一起洗,自己將衣服脫掉後,她拉過千櫻落的手:“媽媽,快洗澡,快洗澡。”
千櫻落抱著她往裏走,厲景行在身後說道:“我跟你們一起洗。”
“爸爸,你是男人,臉皮厚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