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為醫生,夏以沫很清楚有些事,注定是逃不過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隻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然,理智上能接受,感情上卻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兩個女孩陷入了沉默,端木景瑞也十分識相站在一旁,默默成為一道風景。隻是,他的氣場太強大了,就算已經刻意減少存在感,還是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夏以沫用手肘拐了拐夏洛琳:“你怎麼讓他也跟來了?”
“以沫,我的事他都知道。”夏以沫是繼端木景瑞之後第一個知道她要複仇的人。
對於夏洛琳居然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端木景瑞,夏以沫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尊重夏洛琳的所有決定。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自己決定就好,後果自負。
“你們還沒吃早餐吧?巍叔,讓廚房準備兩份早餐。”夏以沫站了起來,恢複了夏宅少主人的身份。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丟了夏家人的臉。
就在此時,夏聖天坐在輪椅上被一名護士推了出來。夏洛琳和夏以沫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外公(爺爺)你沒事吧?”
夏聖天隻是臉色微白,看上去沒什麼大礙:“我沒事,可能是昨晚太累了。”
夏以沫拆穿了他的謊言:“爺爺,你說謊!你雖然年紀比我們大,但體力絲毫不輸我們。”
“以沫,我說了沒事就沒事。”對於這個個性耿直的孫女,夏聖天常常感到頭疼。她太單純了,說話做事,不懂拐彎抹角,隻知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外公,您沒事我們就放心了。不過,你現在年紀大了,應該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過於勞累。”相較於夏以沫,夏洛琳的說話方式委婉了許多。
“這位是?”夏聖天一雙深邃睿智的眸子望向氣度不凡的端木景瑞。
未待夏洛琳開口,端木景瑞自行上前幾步,微微鞠身,態度恭敬謙和:“夏老,您好,我叫端木景瑞,是洛洛的男朋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她一樣喊您一聲外公嗎?”
端木景瑞鞠著身,不讓坐在輪椅上的夏聖天仰頭看他,單憑這一點就贏得了夏聖天幾分好感。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份態度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他看上去十分沉穩內斂,毫無浮躁之意。
且夏洛琳敢將他帶來,必然是信得過他。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
“當然。”夏聖天難得對第一次見麵的人釋出這樣的善意,夏以沫張大了嘴巴。
“外公。”端木景瑞毫不忸怩,從善如流地叫了聲。
夏聖天點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洛洛,你很早就趕來了吧?吃早餐了嗎?”
“還沒。”在夏聖天麵前,夏洛琳全然沒了偽裝。如同孫女與爺爺相處般自然,不做作。
“那好,我也餓了,我們先吃早餐,等下我有話跟你單獨談談。”夏聖天是低壓聲音說的,不過站得他們很近的端木景瑞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未動,仿佛什麼都聽到一樣。
吃完了早餐,夏洛琳跟著夏聖天來到書房。當門關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夏洛琳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外公,你真的沒事嗎?”
夏聖天搖了搖頭:“放心吧,我的身體我清楚。沒什麼大礙。不過,洛洛,你最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夏洛琳坦白搖了搖頭:“沒有啊。外公,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縱然知道自己可能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可有些事藏在心裏和說出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夏聖天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你除了血液能跟所有血型相融,不會產生排斥外,並沒有檢查出特別的情況。隻是,你的血液裏有一種很特殊的物質,我查遍了所有資料,也沒有這方麵的記載。洛洛,你是不是有過什麼特殊的經曆?”
麵對夏聖天的詢問,夏洛琳垂下了長睫,手微微握緊了又鬆開。經過一番心理掙紮,她還是沒有告訴夏聖天實話。
她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在她還沒有徹底扳倒夏長風之前,她不想節外生枝。
閱人無數的夏聖天自然看出了夏洛琳的遲疑和猶豫,他知道她有事瞞著他。然,她不說,他不能也不好勉強她。
“洛洛,你記住一發現身體有任何不舒服,一定第一時間到這來。”夏聖天鄭重其事囑咐著,夏洛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