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高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翻來覆去，終於，再也無法抵抗強烈的尿意，驅使他離開了自己還算有些溫度的被窩。
他快步走出了樓門，緊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寒冷的天氣讓他沒有走出太遠，而是就近選擇了一處垃圾堆放點，解開褲子，開始方便。
不經意間秦克高瞥見小區門口的路燈下麵，站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個子不高，頭發稀疏，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睛此刻也正望向這邊。
寒冬包繞，細雪飄飛，秦克高方便完，轉身就往回走，下意識的又望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冷。
“嘶——”忽然一陣勁風吹過，在風的驅使下，秦克高把頭再一次轉向了老太太的所在，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冷，而是發現那老人細看之下，其實根本無法從身體特征分辨出是男是女。
風揚起了它的所剩無幾的頭發，下麵赫然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而這一次他看清了，因為它的目光和他的正好對在一起，眼神是那樣的詭異。
秦克高趕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頭也不回的一路朝家的方向跑去，生怕它會跟來。
可是就在邁進樓棟的一刹那，秦克高傻眼了。
眼前的場景秦克高再熟悉不過，不過那不是他不是自己居住的樓道，而是父親車禍所住醫院的走廊。
他又一次的目睹了，頭發已被剃去的老父親，全身插滿管子，一動不動的被送入手術室。護士大聲吼叫著攔住失控的自己，就在手術室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爸！”自己大聲哭喊著，突然“哐當”一聲跪倒在地。內心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如此真實的傳到了此刻秦克高的心裏。
“我是在做夢嗎？否則為什麼我又看到曾經的夢魘？”秦克高呆呆的站在原地，“我不是在做夢嗎？那跪在地上的那個自己模樣的人又是誰？”
秦克高的思維一片混亂，而就在他的大腦陷入空白之際，眼前的場景突然間全部消失了，一個人影慢慢凝聚出現在他的眼前——竟然是自己不久前已經去世的父親。
“爸！”秦克高一反應過來，立即開口叫到，並激動的要上前擁抱。
誰知對方臉色一變，大聲訓斥到：“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爸，您這是怎麼了？”秦克高的印象中父親從不會和自己生這麼大的氣，他不解的問。
“你還有臉問？！”秦世貴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唉，攤上這樣的事，也算是咱老秦家倒黴。看看你媽和你兒子現在都活成什麼樣了，還有你自己。”
秦克高聽父親這麼一說，不由的也是心頭一陣酸楚。
突然老人話鋒一轉：“可是你的仇人呢？”
話音未落，秦克高的眼前突然浮現出畫麵，他清楚的看到戚淑琴正在夜總會裏和白天那些毆打、捆綁、丟棄自己的匪漢們一起尋歡作樂。
“那小子就是個文弱書生，還是鄉下來的。”
“我查過，他沒什麼本事，也沒有靠山，咱就是咬住了不還錢，拖也拖死他了。”
“哈哈，現在天氣這麼冷，估計他現在已經凍死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