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襲殺(3 / 3)

漸漸就成了一種悲哀的偏執。後來明白了。卻晚了。然後在上演掙紮。最後,掙紮也成為了習慣。

然而,掙紮畢竟還有希望。

不掙紮,就隻能墜入漆黑絕望的深淵。

陰著天。看不見天空。四周都是蒙蒙的灰白。地上濕漉漉的--才下過雨。

坐在車上。顛簸的行程,一路都是寂靜。隻有客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徒生一種淒涼。經過大橋。看見江麵上隻有一艘小小的漁船。太遠的就看不清了。

快到新車站的時候,看見一輛小汽車。車頂上掛著一麵鮮紅的國旗。像鯊魚的鰭。美麗而猙獰。

下了車,坐公交。車上沒有了座位。站著。窗子上貼滿了廣告,所以看不見窗外。突然就有了一種迷茫。不知道這車會駛向何方,自己會在哪個地方下車,然後會碰見什麼樣的人。於是就盼望這車會繼續駛下去。永不停歇。不做任何的停留。

下了車。沒有風,卻有些微的雨。滴落在身上,涼涼的。讓還穿著短袖的我感到了冷。我搓著雙手,就像冬天裏衣衫單薄的人那樣取暖。

走進老車站旁的小吃店,要一碗麵,加了一個荷包蛋。麵加了辣椒,卻也不辣。絕了我借此取暖的意圖。在店裏,看見兩輛去舊口的車。人很少。我不急不緩的吃麵。不著急。

吃完麵,從容地付了錢。上了開往舊口的客車。車上很冷清,隻有兩個乘客。一如前麵那兩輛。沒開幾分鍾,中途又換車。一上這輛車,就有一種奇怪的氣味竄入鼻裏。像是香蕉還沒成熟時的氣味,卻又有些不一樣。不深究。有些難聞。我呼吸不暢。有點想嘔吐。忍住。

車在城南的廣場停留了一段時間。車上有些吵。但我不在意。

車輛終於緩緩地開動。快出城時,上來了一個嗓門很大的女人。偏偏聲音嘶啞。打著電話。幸虧隻說了幾句話。

車還是開著。速度在加快。路旁的矮樹上,葉色有青有黃。還有少許的紅色。形成層次分明的景色。更遠處的樹木就隻看見一個輪廓。隱隱約約,看不分明。霧有些大。道路不斷延伸,直向迷茫的未知。看不見盡頭,仿佛無限長。車就在這條道路上行駛。仿佛也永遠到不了盡頭。可我殘酷的知道,無論車開得多麼緩慢,終有一天會到達終點。像是人生。無論你多麼不願走,歲月總會用它自己的方式來逼迫你成長,逼迫你走完這條漫長的道路。

不知走到了哪裏。看見房屋是千篇一律的顏色。千篇一律的樣式。那暗紅色看的我眼生疼。真是討厭的顏色。不知什麼時候,車上的那股難聞氣味變得淡淡了。

見到一片筆直的鬆樹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我在這頭,看不見它的那邊。隻看見樹木織成的帶伸向遙遠的遠方。但也許並不是這樣--車速太快,隻瞥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