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葉謨!(3 / 3)

安安,隔了一天,我繼續在寫這封信。

現在我在家裏。已經放假了。回來的時候,黑雲壓城,狂風暴雨,路上的樹被吹斷了很多,阻斷了交通。兩個小時後才恢複。

安安,在這兩個小時裏,我沒有一點急躁,沒有慌張,有的,隻是一種奇跡般的感覺。有誰能夠在生死邊界遊走一圈後,又看到這幅場景?這麼一幅壯觀的場景:大雨傾盆的落下,狂風肆虐,呼呼的刮扯著一切,斷裂的許多顆大樹橫在路中央,排的長長的被阻斷去路的鐵皮車子。安安,這一切都讓我有一種災難片裏,那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安安,我從心底感到欣喜。真的,沒有做作。我甚至盼望這雨,不要停才好。就讓它下吧,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與瘋狂過了吧?盡管雨水不斷的從發梢落下,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將它們浸染濕透,讓絲絲的涼意,沁進了我的心脾。

安安,回來的時候,我坐在客車的副駕駛座上。在大雨來臨之前,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刮起了一陣大風。路邊兩排整齊的白楊樹,落下漫天的樹葉,在風中紛紛揚揚,飄飄灑灑,隨風率性的飛舞。

我的心被狠狠震憾了!

安安,你知道有多美嗎?

隻可惜,我沒有留住這美好的瞬間。我知道,它們不屑於留在我的相框裏。它們隻願意飛舞在這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一展它們的自由。

安安,明天會不會是個好天氣?經曆了這短暫的涼,會不會又迎來酷熱,迎來那輪似火的驕陽?

安安,前麵我已說過,說過,現在是暮春。天氣在很早之前,卻就已經很熱了。

安安,我們教室窗外的那顆會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聲響的綠樹,已經不見了。經曆了一上午的聒噪,學校喚來的工人用鋸子將它殘忍的肢解了。樹幹被一張小車子不知運向了何方,而那些曾經發出過沙沙聲響的綠色樹葉,則被無情的丟在了地下,被學校裏的清潔工用掃帚殘忍的拂過它們的屍體,打掃,倒進了垃圾堆。

安安,不管它曾經釋放出了多少的氧氣,吸收了多少人呼出的二氧化碳,投下了多少的大塊大塊的陰涼陰影,安安,它卻還是被殺害了。鋸子一點一點的切割它的軀體,曾經形影不離的樹葉被迫離開,安安,這到底算是誰的錯?亦或是,它和那隻蟬一樣,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若是生存在遠古的茂密叢林,它一定會幸福很多吧?

還是說,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既然一出生就注定要死亡,那為什麼還要承受這種痛楚呢?被一點一點切割開的身體,無奈分離的樹葉,這種痛楚,為什麼要承受呢?

安安,那校訓碑下的花,似乎也難逃這樣的厄運。

在炎熱的夏日到來後,那些花,不管它開的有多妖嬈,有多鮮豔,終究還是要被烈日殘酷的烘烤。它們會逐漸無力的垂下曾經芬芳,曾經鮮豔的花瓣,它們在烈日下,會一點一點,慢慢的失去體內曾經濃稠的生命的水分,慢慢的,會幹枯,成為易碎的回憶,然後吹起一陣風,它們便會化為細碎的粉末,在這若大的世界裏散落,曾經的鮮豔,妖嬈,散發出的種種怡人的芬芳,再也不曾有人記得。

安安,你說,這樣結局的花朵,會哭吧?隻是,它們生命裏的水分已經蒸發,再也沒有哭泣的資格。那座校訓碑,倒像是唯一的,記住了那散落成灰的花朵,為它們豎起了一座墓碑。

安安,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悲傷呢?這樣的生命,真的是一種悲哀吧?

安安,好了,就此罷筆吧。願自己,在往後的日子裏,不會這麼悲哀的存活。

蘇橋正在叢林之中迅速的奔走著,突然,他的眉頭一皺,身子突然的就那麼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臉色冷漠,口中也是冰冷的說道:“哼,既然隱藏在那裏,何必一直隱藏著呢?既然被我發現了,那麼還不如給我滾出來吧!”

蘇橋的眉頭一皺,整個人的模樣都是變得極為的精彩起來。看著那個地方。

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之下,那個地方的空氣之中,開始了一種美麗的扭曲,其中,十名臉戴著黑色麵具的獵靈會成員從其中浮現而出。

蘇橋一見,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驚訝與嘲諷並存的顏色來,口中說道:“嗬,沒想到獵靈會的成員,居然也會這樣隱藏起來,還真是值得我驚訝啊。”

誰知,就在他口中的這種嘲諷的話語剛剛說出的時候,他身前的那十名獵靈會的成員,卻是齊齊的膝蓋一彎,對著蘇橋就那麼的半跪了下來,口中說道:“參見殿下!”

見到他們這種陣仗,蘇橋眉頭一皺,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疑惑來,口中說道:“你們……這是新花樣嗎?”

誰知,其中為首的一個人見到蘇橋的反應,卻是臉上一笑,緩緩的取下了自己臉上所戴著的黑色麵具,露出了真容。

蘇橋一見,卻是愣了一下。這人,赫然就是葉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