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完花生重新坐回位置上時,不由有些擔心和害怕。
這要是在家裏,我媽要看到我如此糟蹋糧食,一定會心疼地不得了。一定會劈頭蓋臉的罵我:“你這個敗家子,你知道不知道,老子為了煮這麼點花生,忙了一上午,老子容易嗎?”
想到這些我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希望自己不要再試圖還原我媽罵的我現場。
但我控製不住,我想我媽還會這樣說:“你個癟子,這些花生都是老子一個一個慢慢挑出來了,都是好花生啊,這花生還是老子一顆顆從田地裏麵收成來了,你以為容易啊,為了收成這點花生,老子累得都不成人形了,你特麼的還不珍惜老子的東西,人家的孩子越長越聰明,你怎麼越長越差勁呢?你氣死老子了。”
如果是我爸看到我把這些花生扔了,他一定會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他一定會伸手來打我,並且野蠻地命令我把所有的花生全部揀起來。
我越想越煩,但看看車上的人,一個個麵無表情的,我就心安了一些。在外麵真好,不管自己做了什麼爸媽都看不到了,總少了不少的煩惱。
現在是沒有花生了,那我找什麼接近戴世玲?我又開始了這個最原始的問題。
我看看窗外,沒有答案,我瞅瞅車人的眾人也找不到合適的靈感。
我已經兩次強行的接觸戴世玲,她兩次都給我擺個臭臉,顯然是不喜歡我,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那我該用哪種方式開始我的第三次接觸呢?想想覺得還是蓋媛媛好,蓋媛媛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我不主動接觸她,她也會想辦法來找我。可是戴世玲呢,壓根沒有主動想理我的意思。
我該怎麼辦?
以前我看《三國演義》的時候,那裏麵不是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找到弱點就可以控製一個人。
可是戴世玲的弱點是什麼呢?不知道。我對她一無所知。
我隻知道她喜歡吃棒棒糖,她嘴裏時常叼著棒棒糖,就像煙鬼天天叼著煙頭似的。
對啊,既然她喜歡吃棒棒呢,我為什麼不從棒棒糖如手呢?
怎麼入手?要我買棒棒糖給她吃嗎?棒棒糖多少錢一個?我從來沒有買過。
我從來沒有買過小吃,我吃的糖多數是都參加喜酒的時,吃人家的免費喜糖,我還記得我很小時候,在家裏的地板上揀到過一分錢,當時我比較激動,那是我手裏第一次拿著錢。於是我跟我姐姐商量著,去代銷點買個糖吃,到了代銷點,代銷點的售貨員說一分錢買不到一塊糖,現在一塊糖漲價到一分五了,我當時就快哭了。
後來售貨員看我們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就賣了一塊糖給我,我和我姐開心極了,最後我姐用牙咬開那塊糖,我和她分吃了。那時吃得好開心了。
可是回到家裏之後被我爸知道了,我爸問我哪來的錢買的糖,我說是地上揀的,我爸聽了不信,非說是是從家裏偷的,還罵我是一個家賊,當著全家的麵,把我痛打了一頓。
多少年都過去了,我沒有買過零食,也不知道棒棒糖什麼價格,隻有等到到學校之後,我去校門口的商店問問了。
但我又想,買棒棒糖給戴世玲這個方案行得通嗎?我買給她,她不吃怎麼辦?或者她嫌棄,不要怎麼辦?那時候我該怎麼收場?
如果她不要,我肯定會覺得丟臉得要死,站在那裏退也不得,進也不得。
但又想想,自己的臉從來就沒有值錢過,如果她不要,我就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座位得了。
這個方案顯然是不完美的,可是我能想到更好的嗎?
我又看窗外,想了一會仍然想不到更好的方案。
班車很快就到了縣城,我下車之後步行至學校。
到了校門口,我自己往商店走去,進去之後,我看到收錢的櫃台旁邊掛著一串串的棒棒糖。
我過去看,隻見那包裝袋上歪歪扭扭寫著“阿爾卑斯”幾個字。
那售貨員看著我問:“同學你好,想要點什麼?”
我指著那棒棒糖問:“多少錢一個?”
“五毛一個”售貨員說。
我吃驚地看著那售貨員,結結巴巴地問:“多,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