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不是堯貴妃麼,怎麼就這樣走出來了,這一身打扮也太丟臉了。”
“手裏捧著花,是到養心殿送給皇上吧,真夠用心的。”
我聽著兩個女子在輕聲議論著,便回過頭去,隻見到蔣美人的身旁還跟著一個侍女,站在殿門前等待著秦則開門。
“還是不肯見人麼?”蔣美人見到公公走出門,便緊張的攥著手帕,走上前一步反問道。
“...”她身前的公公搖了搖頭,膽怯的站在一旁。
我便走到江美人的身前,隻見到她竟斜視了我一眼才說:“給貴妃娘娘請安!”她銀聲怪氣地說著,目光冷冷的望著殿門。
這話便是說給裏麵的人聽的,要秦則將門打開。
而房間裏,依舊沒有聲音,殿門依然是緊緊關著的。
蔣美人便無奈起來,氣呼呼的朝著另一邊的亭廊走了過去,隻留在了我一個人站在殿門外。
我沉默的看著蔣美人遠走著,身後的那個出言不遜的侍女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一直到她們的身影徹底不見,我才回過身,看了看身前的公公輕聲說:“本宮知道皇上幾日提不起精神,便送來了些花草,想來,能夠有些用處,你拿進去吧。”
“是,貴妃娘娘。”說著,公公便緩緩地接過了花,走進了門。
我靜靜的站在門外,一聲為吭,隻是想要看一看,秦則是否會收下,是否會這是何人送來的。
而等待了許久,我都沒有見到那個進門的公公走出來,房間裏無比安靜。
我便驚疑的打開了殿門,雖說心裏感到冒昧,可還是沒能忍住便悄悄的走進了門。
一直到見到秦則躺在床榻上,公公弓身跪在他身前,聽著他敘說之時我才知道裏麵的人並沒有大礙。
隻是他不願見人,便回避了所有人,一個人在養心殿閉門養神。
他為何要這樣做,是厭煩了誰?
心中一陣疑惑不解,便走到了他的跟前,看著他一身銀白色的錦衫,發絲光潔無垢,甚是整潔的發髻盤落在發頂。
見我站在他身前,深邃的眼眸頓時怔頓了一下,可瞬間便恢複了淡定說:“你怎麼來了?”
“怎麼,清嬈難道不該來?”
我竟無意間看到房間裏,布滿了畫像與白紙,甚是淩亂的在身前的古木的桌上。
“這些?”我看著秦則,不由得微微的蹙了蹙眉心,疑惑的反問道。
“這些是朕這幾日畫來打發時間的,太醫說朕病了,三日內不得出門。”
“皇上生病了?是什麼病這麼奇怪,不得出去?”
“是腿上傷口複發,一走路便會迸開流血,故此便決意留在房裏。”
秦則的星眼泛著一絲清冷,冷峻的麵上依舊冷峻的坐起了身,而雙腿卻是放在了床榻沒有走下來。
“皇上的傷口怎麼會忽然複發?”
“是那一日飲酒後,不小心撞到了木榻旁,便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走近了兩步,見到了他單膝上纏繞著白紗,泛出了一圈通紅地鮮血,雖算不上駭人,可一看便知傷勢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