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走過去,邊走邊把草葉撲在淤泥上麵。”那層淤泥已經實實的擋住了濁流。雲邪忽然瞪了眼秦甫:“不夠,你,再去挖點!”一定是他不敢多挖,真是可笑,叛軍都做了,居然還這麼膽小怕事,冷眼相對,秦甫一愣,立刻陰下臉。
“這麼多,已經夠了!”
“現在是我在救你們,我說不夠就不夠,除非你想趟這趟渾水。”
眼見兩人又杠上了,凱子豐歎了口氣,找了幾個人又去挖了更多帶根的長草,鋪在淤泥上。很快,填補的地方就變成了青綠青綠的小草路,不僅美觀,而且也擋住了濁流。雲邪點了點頭,走在草路上,雲邪看了看兩邊的汙水,不覺得將眉頭鎖緊。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汙染源?
“雲那,我們真滴要直接去九峰山後頂呀?”走在右側,高雨今走在雲邪身後,隱約看見她腰間別著的銀色小刀,心中忽然有股不情願。“我還想去見見那個帥的不得了滴大軍官咧!”
“遲早會見到的。”已經快要傍晚了,夏天的夜晚有一絲風襲過,雲邪眉心一跳,鼻尖總縈繞著危險的味道。作為機關人員,警覺絕對是他們的絕對優勢。想到這裏,雲邪忽然一揮手。
“停!”必須要先找幾個人去探探路。“願意前去探路,自認小心謹慎,身手敏捷,警惕性高的,出列!”
眾人聽了這話都麵麵相覷,直到凱子豐又重複了一遍,兩個人踩著標準的一米步出列,嚴謹的臉上帶著傷疤。雲邪記得他們,是那天騎馬衝上來被她傷的其中兩個。當時他們也是探路的吧。“很好,不知道棄了馬之後你們的速度有沒有變化,限你們兩刻鍾內往返。”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大概離九峰山腳有一千多米的樣子,加上探查時間,兩刻鍾,半小時,足矣。
“是,邪頭!”齊聲向雲邪道了聲,腳下生風,兩個直挺挺的背影離他們遠去。
自從那天被雲邪痛斥了一頓之後,凱子豐帶頭要成為紅軍,雲邪挺了挺小身子,一身正氣的背過手,凜然之氣由內而生:“以後,我就是你們的頭子,我叫邪雲,你們可以叫我邪頭,也可以叫我名字。”她上輩子有兩個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一個就是訓兵帶隊,另一個嘛,在軍隊待了四年,新兵兩年,還有兩年,被淨身培養成臥底,結果一出隊就被老爸保到了警署,當上了警察,十年內從普通警員直升到警督,就算是有需要臥底的地方,也不需要自己去了,在她心裏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雲邪在心裏掐算著時間,借著心跳數秒,還有不到五分鍾,那兩個兵沒有回來。臉色一黑,張嘴剛要轉身跟秦甫說什麼,馬蹄的聲音傳到耳中,忽然又定在原地。怎麼回事?
天色已經在黑下來,雲邪看清楚是兩個人騎在馬上正在飛馳過來,卻沒看清楚那兩人的模樣。聽到那兩個人的呼喊,才稍微安下心來。是那兩個兵,她的兵!隻是這馬兒……
“邪頭,正統軍官帶著兵已經在九峰山進行捕匪,他把馬匹借給我們,讓我們直接往閆寧方向去。”
“跟他說你們是紅軍了嗎?”
“說了,他說,就算是正統軍也不能打擾他們的行動!”大兵臉色也有點難看,畢竟是被人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再怎麼說也是有點氣憤的。雲邪忽然哼了一聲:“他讓我們走哪兒我們就走嗎,真當我們紅軍是小貓小狗可以隨便指揮的?走,咱們要比那個什麼狗屁軍官先一步控製匪兵,勞什子的!”擺出一副要捍衛自己兵的氣概,雲邪叫上那個大兵,身手利落的竄上馬:“你們咬緊步程,在夜深之前趕上我們,我和大兵先走一步。記住,保護好紅娘子軍!”說完猛地一夾腿,馬兒立刻歡暢的跑動起來。大兵緊隨其後,雖然有點莫名其妙大兵這個名字,但還是趕了上去。
“行了,我們也開走!”秦甫瞅了眼已經沒了影的兩個人,心裏有點不舒服。
燥熱的空氣裏竄動著陰謀,雲邪和大兵把馬兒放入山腳下的馬群裏,偷偷躲過巡查的軍官,上了山腰,他們正在進行大麵積的搜查,但是依舊沒能找到匪兵的老窩。
“邪頭,現在咱們……”“噓!”製止大兵的言行,雲邪看著深處的山林,暗地裏艸了一聲,居然有匪兵敢在軍官眼皮子底下開溜,看她不把那綁匪小子綁起來痛打一頓。撩開腳邊瘋長的雜草樹枝,以免自己的腳步發出聲響。“你在這邊守著,有人過來了就往別的地方扔根樹枝,把他們引開,我去去就來。”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在銀刀上比了比,眼中露出了一絲凶殘之色,隨後遁走,消失在深林裏,大兵渾身抖了抖,死死的盯著那邊的動靜。
跟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走了一會兒,雲邪居然在接近山頂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空曠的山洞,裏麵幹燥無比,但是卻隱約能夠聽到地心泉水的滴答聲,風水寶地啊!堪比防空洞了。
那個腳步一輕一重,但是在草叢裏移動的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這樣的人不放他去當山林遊擊偵查還真是說不過去了。這個洞似乎很深,而且一直通往山的另一邊,中間有一處窄小的地方,小到隻有一個成年人的兩條小腿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