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禁這個詞我不喜歡,用在我身上也不合適,準確來說隻要我想跑路一般的三四五是沒辦法奈何我的,誰叫人家我啥都不會但輕功卻一等一呢(我難道會挑明了告訴你們我很怕死麼?),但是,論心計我可玩兒不過人家老薑級別的呀,這不是,夜幕微垂見床上的中毒公子死豬一樣睡著,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我隻好把心一橫提上一口氣貓兒一樣地翻出窗外,輕盈地躍上房頂。
結果我以為這個點鍾房頂上應該沒有人才對(啊,我說,不管是哪個點鍾房頂上都不應該有人吧?)
“姑娘也是上來夜觀星象?”哇咧?雷禦文為什麼會在房頂上?。
“咳咳,因為病人需要采集月光之氣於是乎上房揭上兩片瓦,好讓月光照到床上。”我編。
“這等粗重之事姑娘可以直接交給下人做就是了。”身形挺立雙手背於身後,語氣裏滿是不以為然。
這麼淡定?我驚
“下人手不穩,怕砸著下麵躺著的白家小少爺。”繼續編。
“姑娘輕功不錯,不知師承何處?”語氣依舊平淡,青色長袍轉向我目光淡淡,好似無心的閑聊。
“咦?小少爺好像動了。”我痕跡很重的故意忽略他的問題,飛身躍下屋頂,留下青色長袍皺眉俯視。
我趴到床邊,不著痕跡地點了白弄行身上的幾個穴道,那廝便可憐的在床上抽了抽,正好讓跟上來的青色長袍看見了,聲音帶著疑惑:“這是?我去招白家長輩們來。”說罷轉身出去了。
我無奈的抬頭看看被我揭了兩塊瓦的屋頂,心想難道這個少莊主知道我想跑路特意在房頂等著我的?知道被人防著還要跑那是傻子才做的自投羅網的事。
我心裏千般糾結,早上放話說晚上會醒的人現在跟個植物人一樣在床上挺屍,等等白家那些人進來真不知道怎麼交代,要不幹脆捅白弄行一刀然後給顆救心丸救活得了?
就在我盯著白弄行仔細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的時候,突然瞥見白弄行的發髻之中似乎藏著什麼白色的粉末狀不明物,我伸手去探的同時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力道之大好似生怕一鬆手我就會跑掉一樣,我詫異的凝眸,對上一雙混濁的灰色眼睛。
“你是何人?”沙啞的嗓音戒備的問。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伴隨著腳步聲房門被人推了開來,是雷禦文帶著白家三人組進來了,領頭的胖冬瓜氣喘如牛,一看就是鮮少運動的人,見寶貝兒子醒了喜出望外地衝上來擠開我,激動地喊著:“吾兒,你總算是醒了,可嚇死爹了。”
我被這麼一撞身形居然有些不穩,一個踉蹌跌入一個脂粉味濃重的懷抱,轉頭剛想說謝謝姑娘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婉轉低沉的聲音:“神醫姑娘,莫要摔著了。”順帶著拋給我一記小媚眼兒。
我哪受得了這個啊,登時寒從膽邊生雞皮疙瘩掉一地,僵直身子不敢妄動,粉色身影高高興興的攙著“虛弱”的我。
“爹,這位姑娘是?”白弄行坐起身子指著我問胖冬瓜,一臉的莫名。
“這位是禦文家的客人是個大夫,你身子可有不適?”胖冬瓜隻是簡單的提及我的身份,立馬關切的拉著寶貝兒子上下左右的檢查。
“這位姑娘是大夫?”白弄行饒有興味,一點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是是是,那弄兒你身體到底有沒有不適啊?”胖冬瓜見自己兒子毫不關心自己身體光顧著問女人的事情著實有些急了。
“她不是大夫麼,讓他給我看看不就知道有沒有不適了。”白弄行說著順勢躺到床上一副等著人伺候的二世主模樣。
見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不得已我磨著後槽牙就過去了,心想個死色狼,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就想著調戲良家姑娘,真不如毒死他算了。
心裏不願讓他得逞,於是我把男女授受不清那一套擺上台麵,巧手一翻幾根紫色絲線飛出袖口纏上白弄行的手腕,在場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又都擺出一張見過世麵的樣子,都不作聲隻有白弄行頗為不滿的嚷嚷:“這是幹什麼?你纏兩根破線在小爺手上能探出什麼麼?還是你嫌小爺碰不得?”
知道白家是城南五大家族之一的我不願意得罪他們,隻好四兩撥千斤的回道:“小少爺乃是千金之軀,豈是我等能隨便亂碰的。”
不等他再度出口刁難我迅速收了線,說:“小少爺身體無恙。”
奇怪的現象,這廝明明是中了毒的反應,脈象卻平和得很,我心裏泛起一絲不解。
其實不用我怎麼解釋,上午的不愉快在白弄行依言醒來以後自然就化解了,那黑衣練家子麵色嚴肅地走到我身前,抱拳說:“早些時候是我白齊急躁了,嚇著姑娘的地方請見諒。”這白齊倒也是個爽直性子。
“白三爺嚴重了,小野能理解。”我笑著說,讓他別介意。
“人醒是醒了,隻是不知中的是何種毒?又為何可以不藥而愈?”身後一直站著不出聲的雷禦文問。
室內一下清靜下來,武林盟主問的問題果然一針見血,娘炮白荷虛掩著嘴笑道:“再過不久便是獨孤皇帝大壽,這三清市來了不少南疆一代的奇人,不曉得會不會是中了什麼巫蠱之術呢?”
“弄兒,你還記得昨夜的事情麼?”胖冬瓜坐在床邊問白弄行。
白弄行搖搖頭說:“隻記得當時我在醉粉樓跟其他幾大家族的公子們喝酒,然後有個城外人過來說有好東西嚐,我們便跟去了,再然後就記不得了。”
“能記得那城外人的樣子麼?”黑衣練家子白齊追問。
“像那種沒特點的人我哪裏記得住,要是人人都長得跟這位神醫姑娘一樣美若天仙,我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白弄行先是不耐煩後來看著我猛放電。
我渾身一陣抖縮了縮脖子,太油膩了太油膩了,雖然這白家獨苗苗長得清秀俊雅但是我還是很受不了那種淫賊一樣的眼神,跟他清秀出塵的外表亂不搭配的,氣質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