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和白墨山莊之主雷家是世代交好的,白家這一輩一共有十個孩子,前麵九個都是女兒唯有這白弄行一個兒子,那是寶貝得不得了恨不能摘了天上的銀河給其做衣裳,這白弄行資質駑鈍卻是個紈絝子弟,成天不學無術最愛的就是逛窯子喝花酒遛鳥鬥蛐蛐兒,如今卻是被奸人所害著了道了,用古代的詞來形容白弄行現在的狀態那就是中了什麼妖術,魔障了。
我越聽越糊塗,開口打斷小童:“你就不能撿重點的說啊,那姓白的小子到底在門外鬧騰啥啊?”
“哦哦,聽人說那白公子昨兒個一夜未歸,其實這也沒什麼,家丁們想著肯定是逛窯子去了,可沒想到今兒卯時卻依舊未歸,辰時那會兒卻跟著了魔一樣跌跌撞撞闖進了清水小築,主子差去查探的下人認得這白公子,本想上前招呼他去別院休息可眼瞅這白公子麵色死灰,嘴裏還念念有詞臉上的笑容也怪異,身形搖搖晃晃的跟喝醉了一樣,那眼珠黑漆漆的沒有瞳孔。連眼白都沒了,您說可怖不可怖,把那個下人嚇得屁滾尿流的。”小童說完渾身一激靈,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茶,手都在顫抖。
我們正坐著雷家的馬車從城外的白墨山莊趕去城內的清水小築,小童說完見我低頭沉默不語更加害怕了,抖著手想過來扯我衣袖:“小,小野姑娘,您,您住山上的,可,可曾見過這等怪,怪事啊?”
“先去看了再說。”老娘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裏的老妖怪,還真當我是什麼怪事都見過的百事通啊。
馬車在清水小築門口穩穩地停妥,我跳下馬車抬眼看了看四周,這小築位於深巷內,和鬧市隔了有大概三四米的距離,大門兩側放著辟邪的石獅子,門頭上掛著黑色牌匾金色的狂草上書清水小築四字,不像別的宅子這小築的大門在白天是一直敞開著的,門口也沒有什麼人站崗,一副任君出入的樣子,進了小築感覺和外麵的市集徹底隔絕開了,門雖大敞卻沒有任何嘈雜聲傳進來,院內一片死寂,我汗毛都根根倒豎,怎麼有這麼怪異的地方?
“小野姑娘,少主在廂房等候,這邊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朝我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弓著腰身為我指明道路。
我跟著中年男人來到廂房,打開門房裏擁著一幹人等,除了雷禦文我誰都不認識,估計都是白弄行的家屬們,每個人都麵色凝重我的推門而入將所有的視線都集中過來,雷禦文一身素淨的青色長袍,腰上係一條白色腰帶上麵繡著雷字,腰間掛著武林盟主的標誌信物翡翠令牌一枚,整個人筆直修長再配上他那張正派人士的俊顏,怎麼看怎麼有氣質,好帥!
男人有錢有地位又是青年才俊,好動心呐。我在心裏偷笑,我本就不會掩藏喜怒,笑意染進眸子抬頭正對上雷禦文深不可測的雙眼,愣住,現在好像也不是欣賞帥哥的時候,趕忙欠身問好:“少主安好。”
雷禦文一雙大眼睛盯著我的頭頂半晌,語氣平靜的開口:“小野姑娘無須多禮,這白家小公子不知是中了何人之毒,昨兒還好好的今日竟成了這般模樣,煩請姑娘醫治。”
醫術這個東西常年跟著師父耳濡目染,望聞問切的功夫我學得倒像個樣子,反正比武功好,一般的疑難雜症是難不倒我的,大著膽子上前,看著床上雙頰凹陷黑眼圈濃重的白弄行,屬實說除了看上去縱欲過度外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麼病症,我不禁皺眉麵色為難心裏大叫不妙——這人我根本不會治呀。
下意識地搖搖腦袋,我並未意識到這細微的動作竟然讓在座的幾位眉頭結了一圈又一圈,其中一個衣著華貴矮冬瓜大肚腩老頭用力一拍桌子,憤怒的說:“是誰敢害吾兒性命,我白東華定不輕饒。”他這一拍把我嚇了一跳,縮縮脖子不敢大喘氣。
“哼,傷我侄兒我白家上下必要將此人挖出來大卸八塊。”另外一個穿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也拍案而起,一看這人就是個練家子,連脾氣也火爆的不行。
“二位哥哥也別動氣,氣大傷身喲,弄兒的命不是有這雷少莊主請來的女神醫作保麼?先救回了弄兒的性命再尋仇也不遲呢。”全場隻有一個人臉上掛著笑,就是現在說話的這個男人,那身裝束隱隱透著風塵氣息,他翹起蘭花指端著茶杯喝了口香茶,衝我拋了個媚眼。
哎喲我的天,碰上個娘炮。我連忙低下頭,這矛頭頓時又扯回到我身上來了。那個胖冬瓜和練家子眼神跟利刃似地齊刷刷朝我射來,胖冬瓜焦急的開口:“女娃娃,犬子究竟是中了何種毒藥?可有破解之法啊?多名貴的藥材敝人府上都能拿出來,隻要你開口啊。”胖冬瓜的語氣雖急卻帶著三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