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韻夕的禮貌和端莊大方在紀遠山眼裏看來,更讓他生氣,他不喜歡這個後輩,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她的家世,而單單是不喜歡她這個人。
以前因為知道她和紀塵煊在談戀愛,他就派人調查過舒韻夕,得到的結果令他很不滿意,舒韻夕的母親原本是風流場所的女子,意外與他父親生下了她,後來還帶著孩子上門,氣得舒家少爺的正房一病不起,不久後就去世了。
而舒韻夕自小也不務正業,貪玩任性,初中就開始混跡娛樂場所,還幾次因為打架在警察局留下了案底,若不是舒家用權勢壓著,恐怕她做的這些事早就公之於眾了。
現在她舒家二小姐的風光,背地裏那麼肮髒,試問他紀遠山怎麼可能容忍這種女人來危害他的孫子,還進他紀家的門?
紀遠山看都不看舒韻夕一眼,冷哼一聲,對著紀塵煊自然沒有好臉色,“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塵煊秉承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伸手攬住舒韻夕的腰,頗為曖昧的貼近,然後笑著看向紀遠山,“爺爺,我和韻夕是男女朋友,既然是我們紀家的家宴,我覺得,我帶她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都是自己人。”
紀塵煊的理所當然讓紀遠山氣得不輕,紀家成也是自紀塵煊和舒韻夕進門起就皺緊了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他知道兒子不可能就這樣妥協,但是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還和那個叫舒韻夕的女生糾纏不清。
舒韻夕的家庭背景紀家成也是知道的,哪怕他一向不願意插手下一輩的感情問題,他也是不願意那種女孩做自己的兒媳婦的。
他走到紀遠山身邊坐下,拍著老爺子的後背給他順氣,“爸,你別動氣,小心身體。”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做出的那是什麼事?”紀遠山圓目怒瞪,把棋悉數撒在了紀家成的身上。
自己這個兒子,性格一點也沒隨自己,不僅不是做生意的料,連他的一點魄力也沒有繼承到。
但是紀塵煊,從小紀遠山就很看重,這個孫子和兒子不一樣,他聰明,小小年紀就顯現出對商業驚人的天賦,而且足夠有魄力,所以他才會讓紀塵煊高中時就進公司學習,大學一畢業就直接讓他接手了公司。
可是,兒子雖然不如他的意,但是在感情方麵卻難得的專一,娶回來的兒媳婦孫婉是個大家閨秀,有家世有教養,很得他的心意,而且他們夫妻倆感情一直很好。
在感情上,紀塵煊怕是也隨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沒有定性,和去世的妻子結婚後婚姻生活一直不好,導致妻子鬱鬱寡歡,沒到六十歲就先去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活在自責和懊悔之中,所以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孫子也走自己的老路,年輕的時候揮霍放肆,到老了卻無盡的悔恨。
紀家成有些尷尬,他瞪了紀塵煊一眼,“你當這是什麼場合,容得你亂來!”
紀塵煊裝作無辜的聳聳肩,“爺爺,爸,你們為什麼這麼生氣?和韻夕重歸於好是我多年來的心願,你們難道不支持我嗎?”
一旁的舒韻夕在心裏冷笑,紀塵煊果然是演戲高手,這個風流成性的男人,說起情話來比任何人都動聽,但是,越好聽的話越毒,到最後傷人也越深。
紀塵煊,就是這麼一個危險的男人。
這麼一個,讓她想愛,卻不敢靠近的男人。
唐念青身邊一直沉默的孫婉這下終於看不下去兒子的胡鬧了,她快步走上去,走到紀塵煊身邊,“塵煊,你太不懂事了,有你這樣惹你爺爺和你爸生氣的嗎?”
紀塵煊和舒韻夕的事情在座的大概都知道一二,所以孫婉也就沒有藏著掖著,要丟人也早在紀塵煊帶著舒韻夕進來的那一刻丟了,哪還怕現在。
“看來,大家都很不歡迎我啊。”舒韻夕臉色依舊,露齒的笑容,可是笑意本分沒有進入眼裏,“那怎麼辦呢?我和塵煊是相愛的,大家都不祝福,我和他,都很傷心呢。”
紀塵煊凜冽的眼神裏帶著隱忍,毫無疑問,他對舒韻夕是討厭的,不管是多年前還是現在,隻不過是因為是合作夥伴他們才有這麼多年的牽扯。
隻是現在的舒韻夕,好像也和高中那時候不一樣了,她果然,更毒了。
在場的人,除了紀塵煊,唐念青還有舒韻夕自己,都因為舒韻夕的這幾句話,尷尬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