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年很快過去了。除了顧雒,似乎誰都沒有發現她的身份,她也開始漸漸放下了些許。
夏季燥熱,天氣的陰晴不定,不時會有雨珠落下。初裳很討厭這種天氣。天熱了,她隻好把頭發紮起。原本齊肩的頭發已經長了些許了,正好紮成以前的馬尾。從來不用化妝品的她,素顏的這樣子更像是以前那個單純可愛的莫小幽了。
她挑了一條蝙蝠衫,配上深藍牛仔短褲,再是一雙厚底涼鞋,便去了公司。她不太喜歡高跟鞋,唯一一雙是在法國的時候要參加宴會才買的,隻穿了一次。
來到公司,看她這麼一身打扮,其他同事紛紛注目,暗歎。她仿佛還是那個高中生。
她來到座位上,他剛從辦公室出來,見她這副打扮,還是有些愣住。畢竟是那麼相像。他似乎看到了什麼,隻是莫名的一笑,說:“Lorraine,這份文件複印好,送到會議室。”“嗯,好。”她接過文件,去了打印室。
我知道你是她。他默默地想。五年了,你還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這樣?
會議室
他們四個人,他,王源,王俊凱,顧雒,坐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莫初裳就是素纖?不是說過了嘛,素纖已經死了啊。”王源說。
“可是證據確鑿。”他說。“證據確鑿?拜托,這不是找犯人。”顧雒說。
“我覺得有可能。因為那天葬禮,我好像看到她了,或者是,和她長得很像的人。”王俊凱皺眉。
“你不會是指,她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吧?不是很恐怖嗎?”顧雒還是假裝不相信的樣子。畢竟,他說過要為她隱瞞真相,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易總,你的文件。”她突然進來了,不過萬幸,什麼也沒聽到。顧雒看著她,不禁為她的智商感到擔憂。
大姐啊,你帶著這串牽音的幸運星手鏈還讓我怎麼幫你啊?!這不是明擺著把身份暴露了嘛!顧雒此刻內心是崩潰的。這倒也怪不了她,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隻能希望其他人沒發現。
晚上,她加班到比較晚,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她沒帶傘,雨下的很大很大。一把傘出現。是他。還是和曾經一樣。
她低下頭,淚水流了出來。“素纖……”她分明聽到他輕聲叫到。她一下子想是清醒了一樣。如果她不是莫小幽,他也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影子罷了!
大雨傾盆。她站在雨中,他站在她麵前,為她撐傘。“我不需要。”她一把推開了他。“莫初裳!我知道你就是素纖!”他說她停下了離去的腳步。他繼續為她撐著傘。
“你知道?”她苦笑,“原來一直是我在白費心思,自導自演一出獨角戲罷了!”
“不。你的右眼眼角,有一顆淚痣,所以你經常落淚。而你短發的時候,剛好遮住了這顆痣,等你把頭發紮起,我才看到。”他認真的說,“而且,你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個傷疤,在手肘那邊,我看到了這兩點,才確認是你。而且這條手鏈,是牽音的,顧雒給你之後你就一直戴著。這是獨一無二的。”
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完美,沒想到,那些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都細節,他卻那麼的清楚。
“我配不上你,我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你隻要記住,你的生命中,出現過一個叫莫小幽的女孩子,她很愛你。”她低下了頭,快速衝進了雨中,離去了。
他站在原地,邁不出步子,也說不出話。
你是遷徙的雁,你是夢中的曇花一現,你是無聲歲月讓人震耳欲聾的想念。你是回憶,是過去。
若有女孩願為你淚如雨下,晚風清揚記得帶她回家。
那時候的她,十六歲,他,十七歲。那時候的她是最好的莫小幽,他是最初的易烊千璽。現在的她是最好的莫初裳,他是最好的易烊千璽。最好的莫小幽和最好的易烊千璽,隔了五年,那是永遠回不去的五年。
現在,莫初裳和易烊千璽像是重新畫下的兩條平行線。亦或是,不在同一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