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
看著父親很是蕭瑟的麵孔,李仁孝不由哽咽道:“兒臣尚且年幼、資曆不足,實擔不起朝廷重責,父皇還是留在京城坐鎮,讓兒臣替您前去西平府吧!更何況,晉王殿下與野利將軍都在西平府中,兒臣到達之後,也定能與他們齊心協力,共抗宋軍。”
“不行!朕必須親自前去!”
“父皇!您就聽兒臣一句勸吧......”
聞言,李乾順斷然否決,而李仁孝仍不放棄,又苦口婆心地勸道:“父皇,如今宋軍兵鋒正盛,西平府百姓也是人心惶惶,加之北方大遼又蠢蠢欲動,大有舉兵南下之勢,我們......我們還是暫且低頭,趁早向大宋求和吧!”
“唉......”
歎息了一聲,李乾順微微搖頭道:“仁孝啊,其實朕同意晉王水淹西平府,就是想以此逼迫大宋主動求和,我大夏也好保住一絲顏麵。可是萬萬想沒到......李銘瑄居然在鹽州稱帝,朕現在就算是想求和,也為時已晚啦!......你知道嗎?百姓們罵朕無道,朕可以忍,我大夏丟城失地,朕也可以不計較,但李銘瑄自立為帝,欲將大夏一分為二......朕絕不能答應!所以,為了大夏近百年基業,為了不愧對李室列祖列宗,朕隻有禦駕親征,與敵軍死拚到底。而結果......不管是他李銘瑄身死也好,還是朕命亡也罷,我大夏都隻能有一個皇帝!”
“這......”
聽完父親所言,李仁孝心裏更加憂傷,但這次他沒有哭泣,而是強忍淚水,並堅強地道:“父皇,萬一您此次出征有所不測,兒臣也定會竭盡所能,誓與大夏共存亡!”
“唉......不必啦!”
出乎李仁孝意料,李乾順對他的肺腑之言竟然無動於衷,又搖了搖頭道:“仁孝啊,若是朕此次兵敗,你......你還是主動出城請降,尊你的叔父李銘瑄為帝吧!”
“啊!!!兒臣絕非貪生怕死之輩,父皇何出此言?”
聽到李乾順淡然的話語,李仁孝簡直目瞪口呆、不可置信,而李乾順深深望了兒子一眼,並終於流露出父親的慈愛道:“皇兒啊!你能有一片赤膽忠心,父皇我很是欣慰。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萬不可憑一時衝動,白白浪費自己的性命啊......若是父皇這次真的回不來,你一定要牢記剛才父皇的囑咐,待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你再為父皇報仇不遲!”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若真的大勢已去,兒臣定當臥薪嚐膽,以待他日重振大夏!”
“很好!你現在就回宮去吧......起駕!”
最終,李仁孝沒能勸服自己的父親,隻能含淚目送車隊緩緩離去。而此時,李乾順心裏也再無任何負擔,目光視死如歸地望向了西平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