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精神萎靡不振的高俅便被士兵帶到。
他一見趙佶,立刻跪倒疾呼:“陛下,臣冤枉!是蔡相爺要臣調動的禁軍,臣……”
“高太尉不要胡說!”
蔡京恨不得上去扇高俅兩巴掌:“是天師先威脅於你,你快快稟明陛下!”
“是是是……”
高俅一向養尊處優,何曾像今日這般失魂落魄。他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對趙佶高呼道:“陛下明鑒,前日長風天師來到微臣府上,威逼利誘於微臣,不但要微臣聽命於他,還叫微臣調動禁軍圍殺蔡相爺……此事千真萬確,秦大人他們也可證明。”
“是嗎?”
趙佶冷眼看向秦檜等人,傲長風也朝他們露出一個笑臉。
秦檜等人看到傲長風的微笑,心裏竟有說不出的恐懼,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確……確是如高太尉所言,天師也到過我等府上,威逼我等羅列相爺十大罪狀。”
“哈哈哈……”
秦檜等人剛說完,傲長風便大笑道:“諸位大人竟敢欺君!不怕殺頭嗎?”
“我等所言都是實話,天師才是欺君!”已經到了生死關頭,高俅和秦檜等人倒也變得硬氣起來。
“好,那本天師就好好與爾等對質一番!”
傲長風先對趙佶施了一禮,然後緩緩走到高俅身邊,淡淡道:“高太尉,你說本天師威脅你,要你調兵圍殺蔡丞相?”
“正是!”高俅壯足了膽子。
“那你為何不先稟告陛下?”傲長風輕笑。
“這……這……”高俅答不出來,也不敢回答。
“嗬嗬嗬……”
傲長風不再理他,又慢慢地走向秦檜等人:“爾等也說遭本天師逼迫,要爾等羅列蔡丞相罪狀?”
秦檜等四人吞了吞口水,顫聲道:“正……正是如此。”
“哼!”
傲長風哼了一聲,義正言辭地道:“即便真如爾等所言,爾等為何不稟告陛下?爾等不但知情不報,反而還夥同蔡京,私調禁軍,在京城之內大開殺戒,難道……難道爾等眼中隻有蔡丞相,絲毫沒有陛下嗎?爾等到底將我大宋天子、國家法紀置於何地?”
“這、這……臣等該死,陛下開恩,陛下開恩……”
傲長風的問題問得歹毒,高俅和秦檜等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明說的,所以他們隻得趕快向趙佶磕頭求饒。
而趙佶已經氣得不行,他指著幾人大罵道:“一群混賬東西,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朕……朕……真是氣死朕也!”
看到情況不妙,一直沒有出聲的童貫站了出來。
他向趙佶道:“陛下暫請息怒,老奴有事啟奏。”
“何事?快說!”趙佶也沒給童貫好臉色。
童貫躬身道:“高太尉等人私調禁軍,固然有錯,但宗將軍雖然護駕有功,卻無詔帶兵入京,老奴覺得似乎……似乎太過蹊蹺。”
“啟稟陛下!”
宗澤不待趙佶詢問,立刻答道:“此時正值初春之季,北方蠻夷忙於放牧,邊關並無戰事。微臣領本部兵馬野外操練,這才恰好遇到十皇子出京城求援……練兵之事,臣早已上報過兵部,兵部尚書李大人可以為證。”
“宗將軍所言屬實,老臣早已知曉。”李正浩也出言道。
“嗯!”
趙佶點點頭,白了童貫一眼:“童公公,你既然想維護蔡京等人,現在可還有話說?”
“老奴該死,老奴唐突了,陛下恕罪!”
童貫知道大勢已去,也不再堅持,偷偷朝蔡京使了個眼色。
蔡京雖然仍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還是保命要緊。於是他爬到趙佶腳下,痛哭流涕地道:“陛下,老臣知罪!老臣侍奉陛下二十餘年,一直忠心耿耿,絕不敢加害陛下……都是高俅和秦檜等人!是他們挑撥離間,唆使老臣,老臣才犯下大錯……陛下開恩啊!”
“相爺!你……你……”聽到蔡京的哭喊,高俅、秦檜等人大驚,一臉不可置信。
“都閉嘴!”
趙佶看著幾人的醜態,滿心厭惡,根本不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他一甩衣袖,厲聲道:“都是亂臣賊子,罪不可恕!來人啊!將這些人通通打入天牢,擇日宣判。”
“遵旨!”
數十名士兵上前,把蔡京、高俅、秦檜和另外三人押走。童貫與其他蔡京黨羽則大氣不出,瑟瑟發抖,大殿內一下清淨了許多。
趙佶舒緩了一會心中怒氣,向傲長風道:“此案,朕便勞煩天師親自審理吧!請天師務必將蔡京一黨肅清,不用手下留情!”
傲長風微微躬身:“貧道定不負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