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怎麼用的？拿書來砸人嗎？”希爾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會被砸死嗎！”蒙德拉長長歎息，在霧氣中吐出一口白煙。“好像是這樣的，這個.....高級魔法師為了省略魔法釋放之前的吟誦，將咒語寫在祭煉後的魔法書上，隻要把手指放在咒語上麵，催動魔力就能瞬間完成一個需要等待很長時間的魔法。”
希爾將手隨便按在一段文字上，等待了很長時間卻沒有反應，他鄙夷地看著蒙德拉，像是受了莫大的欺騙，“你騙我。”
蒙德拉汗顏道，“你小子聽完我說的話了麼........”
“大叔你認識字嗎？”
“學那玩意兒幹嘛啊~我們窮苦百姓出生就為了吃口飯而打拚。等有了力氣就開始給人幹活，給城裏的劍士當學徒，後來就到森林裏混跡，哪有閑工夫學那沒用的東西，能和人交流不就行了。”
蒙德拉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他的大半生，中間經曆了什麼，有多少波折，他卻沒提。
希爾合上書，“那倒也是。”
聽不慣蒙德拉的言論，一旁的閑人開了腔，“沒文化還有理了。祖先們幾千幾萬年才研究出來的文明，被你這麼一說，動物之間還能相互交流，隻管吃飽和生存，和蠻荒時代有什麼區別？”
蒙德拉啞然，這是法伊第一次正麵和他嗆聲。
“人類發明語言，就是為了更準確表達自己的思想，不像土狗隻能在危險靠近的時候嗚咽示威，索要的時候搖尾，發情的時候浪叫和舔對方的屁眼。你學了說話，就有更多的方式和人溝通，學會更多的知識，就能像我現在一樣罵人的時候拐彎抹角，學會讀寫文字，就能從書本上了解前人記載的智慧。”
“賢者曾經說過，讀書的人，可以在死前體驗一千種活法，而不讀書的人隻有一種活法。”
希爾臉一沉，“你剛剛在罵我。”
“沒有，你想多了。”法伊似笑非笑地抓起他手裏那本書，“我來教你。”
他翻看兩頁，發現這不是黑提米爾斯國的標準用語文字，甚至不是阿爾亞特大陸通用語和別的一些國家的語言文字。以上他不會讀寫，好歹見識過一些，但這上麵的內容，更像是一種古老文明的象形符號。
這下打臉了，他看不懂。
從文明起源初始，文字大多是象形符號，起到望文生義的作用，比如太陽就畫個圓，月亮就是個半圓。而演變到現在，幾乎所有的語言都是記錄語音的表音文字，知道怎麼念出來，就很容易學會書寫。
隻有這種魔法語言，還頑固地處於意音文字階段。各種複雜的形狀和紋路，讓人根本看不懂它的套路，不明白是在擬形什麼。
原來混魔法師這一行還要學新的文字，法伊抽著眼皮從書本間抬頭，看見蒙德拉此時抱著雙臂，眯眼斜靠著樹幹，一副看他表演的模樣。
他冷靜地合上書頁，“這上麵的知識對你來說太複雜了，”然後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幾行黑提米爾斯國的文字。
阿爾亞特的文明起源來自於精靈的祖先，因此以他們的語言和文字在大陸通用，人類帝國逐漸發展起來，也發明了自己國家的各種語言，除了書麵語，不同的區域文化甚至還有方言。
法伊才十一歲，他雖然從小被逼著學通用語，但語言天賦方麵也是一言難盡，再加上幼年懶惰，現在真正掌握的還是本國語言。
他提筆收尾，字寫的工整又漂亮。希爾雖然看不懂，卻覺得很厲害。
“這幾個拚起來就是火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