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道:“這是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後麵三句話是爺爺告訴我的。”
“哦……那你爺爺有沒有解釋給你聽?”
“他準備解釋的,”千亦頓了頓說道,眼眸忽然有些黯淡,“但是剛要說的時候,他死了。”
月水依一驚:“為什麼?”
“我不知道。”千亦眸光微微沉了沉,地上有隻螻蟻緩緩爬著,忽然一場風,螻蟻不知去向,“但是我殺了他。”
月水依愣了愣,看了眼千亦的表情,笑著轉移話題:“那你父親呢?你父親沒解釋給你聽?”
“我父親也死了。”少年抬起頭,看著女孩說道。
月水依愣住了,不用問,千亦的父親多半和他爺爺死亡的原因一樣。
月水依漸漸有些明白千亦眉間的愁鬱是從何而來,她挽著千亦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我叫月水依。”
“哦。”千亦幹巴巴的應了一聲。
見少年如此反應,月水依又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嘟著小嘴:“你知道女孩子主動告訴你名字意味著什麼嗎?”
千亦不解的搖頭。
月水依頓時大怒:“你個傻瓜,說明人家喜歡你啊!”
“可你不是之前已經說過了嗎?”
月水依氣得更厲害,小虎牙露了出來,上下摩擦著:“我喜歡再說一次,不行啊?!”
“……”千亦聞言默默的轉過頭,心想女人不可理喻真是沒錯。
時間就這樣又燒去了一炷香。
千亦感覺身體的傷勢暫時無礙,準備站起,眼前忽然出現兩顆紅玉石。
玉石不是白菜,自然不會隨地可見,兩顆紅玉石是月水依的眼睛,隻是因為睜得很大很大,又映著千亦身後的陽光,所以乍眼看起來像玉石。
少女神神秘秘的,臉上一副“小貓聞到老鼠味”的表情,狐狐疑道:“木頭,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沒等千亦回答,又飛快的問,“她在哪兒?多大?漂不漂亮?你有沒有對她做了什麼?或者她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麼?比如像我一樣吻你?你為什麼又和她分開?另外,最最重要的,你喜歡她還是喜歡我?不許說誰都不喜歡,也不許說誰都喜歡,更不許說喜歡她!”
“……”
千亦第三次陷入無語了,以前都是他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別人會覺得無話可說,什麼時候變成自己這樣了?他想了想少女的問題,殘夜告訴他,一般當一個人忽然問了一大串問題的時候,其實他的問題隻有一個,挑最重要的那個回答。
月水依最重要的問題顯然就是自己喜歡誰,雖然他還不太懂男女之間的喜歡,可是少女都已經幫她想好了答案,他又何必費神?他站起身說道:“我喜歡你。”
少女的眼眸一下子不一樣了,就像有清泉從玉石上流過一般,清澈卻伴著粼粼的朦朧,她抱著千亦的胳膊,感覺隨時都會蹦起來一樣,小臉笑成了一朵花:“真的嗎?”
千亦把天鴻刀提在手,沒說話。
月水依把他摟得更緊,聲音也甜甜地:“郎君要去哪裏?”
千亦抖抖身上的灰塵,把戰衣穿上,又把麵具戴好:“郎君?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自己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