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省心這才注意到他的肩上有血跡,她緊張兮兮的問, “你受傷了?肩上怎麼那麼多血!”
淩曦搖頭, “都是屬下不了解情況,先得罪了神上的朋友,他才會誤會這麼深,刺我一劍的。不過這一劍並不致命,或許是想留屬下一命問出神上的下落吧。可惜屬下無暇說話,隻得倉惶逃命。屬下辦事不力,還請神上責罰。”
“哎呀你快不要說這些了。”她跳下水晶床來,把他拂過去坐下,他起初一直堅持不肯坐,布省心就說這是命令,必須讓他坐下,他才勉強坐下了。
她用力將他肩上的衫衣破口撕開,裏麵一片血肉模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了上來,引得她胃裏一陣翻滾,當即差一點吐出來。
偏過頭去吸了兩口氣,又再轉回來,看了看傷口, “你這樣不行的,傷口太深了,會發炎腫起來,搞不好會要命的。”
“這點小傷,不礙事。待我調息幾個時辰就能恢複了。”淩曦偏頭看著她的眼睛,她眼底流轉著疼惜,他已經許久不曾在誰的眼裏見過這樣的情愫,現在在她的眼中看到,倒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這個宿景也真是的,幹嘛不聽人解釋就動刀動槍的,太暴力了。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替你報仇。”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話,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淩曦嗬嗬笑了一聲,不知是在笑她的天真,還是在笑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天真的女人,竟然還要費盡心思的討得她的信任。他說什麼,她都不會懷疑的吧。
布省心左右看看,這滿地的花,大多她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哪一種可以用來止血,急得滿手心的汗, “不行,你這傷口太深了,得出去看大夫。”
“神上!”淩曦站起身來,他比她高出一個頭來,站在她麵前,氣勢便把她壓倒了一半,他的眼神更是鐵水一般,表麵柔軟,實質卻是堅硬得不容反抗, “屬下真的沒事,況且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能讓神上出外冒險。”
“冒險?冒什麼險?”布省心一屁股跌坐在床頭上,仰頭看著他, “你是說外麵有人要害我?”
淩曦沉默了片刻,退後一步,向她低頭行禮, “神上若不信任屬下,我也無言以對,若是神上執意要出去,屬下自然遵命。”
“我們要講道理對不對,你又不說清楚外麵有什麼危險,我怎麼知道不能出去?”布省心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心裏已經有些明白,這個人是不可能讓她出去的,她其實也不相信宿景會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對他動手,宿景那個人雖然霸道,但不至於不講道理。
淩曦又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對她說, “神上或許對魔界不大了解,這裏不像人界,外麵很危險。”
“但是你的傷……”
她一再追問他的傷情,淩曦不得已,隻能催動靈氣,聚集到傷口處,不多一會兒,他的傷口竟然就自己愈合了,連一條疤都沒有留下。
布省心看呆了,簡直像是在看魔術一樣,她走近他,伸手摸了摸愈合的傷口,上麵還有黏黏的血跡,但傷口處的皮膚平滑細膩,一點感覺不出有什麼異樣,她仰頭看著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你這是什麼神法,也太厲害了吧!”
“不是什麼好法術,不過對治療傷口有些效果而已。”淩曦唇上帶著笑意,眼底雖然溫和,卻是冷的, “從前神上不許屬下用這種術法,所以屬下一直不敢擅自做主,違抗您的命令。”
布省心也猜想,這樣快速愈合傷口的法術簡直是逆天,對人一定有損害的。所有的法術書上都說,逆天之法必然會有不好的影響,這幾乎是一條鐵的定律,是所有法術書都會在第一頁上用粗體大字寫出來的。
不過貌似這個月神對淩曦是真的很好,還不許他用這樣的法術。看來很關心他的說。她也不能表現得太生硬,免得讓他看出什麼破綻來, “是啊是啊,這樣的法術是不好,以後不要再用了。”
他聽她這樣說,半木麵具下的臉隱著一絲詫異,他低下頭去,掩蓋住眼底的失態, “屬下遵命。”
“不過你越是這麼說,我反倒對外麵越是好奇,我從來沒來過魔界,還真想好好遊覽一番,你就不能帶我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就在這附近轉一轉,可以嗎?”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語氣似乎是在懇求。
淩曦輕笑一聲,抬起眸來, “好,既然是神上想做,屬下樂意奉陪。不過屬下還有一件急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就帶神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