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大人(1 / 2)

周富端著酒壺開始細看,李德發揮他盡可能的學識道:“這花、鳥、蟲、草。形態逼真,且有別具個性,縱然是高安縣最為有名的孫大師怕也是畫不出來的,這定然是出自國手。還有著胎釉,光滑如玉,溫潤暖手。這恐怕不是一般的窯能夠燒出來的,也必然是出自官窯。”

周富笑眯眯的聽著李德門外漢的解釋,上手的片刻,他就已經狐疑,這酒壺物件倒是不算大,單也比普通的酒壺大上些,如果是名家之手,斷然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而且,也不是足胎,原本應該更重些的酒壺,卻不及正常規格的酒壺三分之二。隻是這釉,這繪畫功夫,真不是普通畫師能夠繪得如此栩栩如生的。這定然是大手,隻是,肉眼看,縱然是千百個這樣的酒壺也不及這畫值錢。

到底是為什麼一個頂級的畫師卻在這樣的壺上浪費時間。周富不解,掀開壺蓋,靠著燭光背趙無憂兩人,往壺中看。

一層淡淡的綠色在燭光的照射的折射出來,周富一驚,激動得忍不住一陣顫抖。

“難道是翡翠玉壺,什麼仙鶴送祥壺。真是鄉巴佬。”周富瞥了一眼兩個氣定神閑的公子,見他們眼光四處流離。似乎完全沒有關注這裏,偷偷的從袖口拿出一個小刮刀。輕輕在壺底一戳。然後立馬又把刀藏了起來。

壺口對著光線,燭光從那被戳過的小口子傳來,通透翠綠。果真上等好玉。難怪這瓷壺竟然有玉般的溫潤。

趙無憂雖然裝作目光遊離,但卻早已經盯上了周富,從那表情隨意的看壺,然後又沉重,續而又驚喜,震驚,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部神情,但是通過他震驚時候抖動的雙肩可以看出。顯然此壺非比尋常。

李德賊眉鼠眼,早已經看透了周富,他焉能不在,與趙無憂兩人一對眼。趙無憂點點頭,作了個我來說的手勢。

“周掌櫃,看得如何。夜已黑,這夜路不好走,尤其懷揣寶物。如若不好決斷,我們兩便帶著壺走了,改日再來拜訪。”趙無憂典型欲擒故縱。

周富把玉壺放在桌子上,似乎有些難以取舍道:“東西是好東西,但是這個尺寸,規格嗎.....”周富原本要指出壺中的缺點,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等於告訴對方此壺還有其他的秘密。再者,這李德經常搗騰,恐怕也看出了一二。

“不好說,不好說。”周富擺手道,眼睛卻一直盯著酒壺。

這個是管用伎倆,這不好說也可以指為看不上,也可以認為價格區間不好定。這點眼趙無憂還是看得出來的,顯然也是欲擒故縱,但是周富那雙如財狼盯上獵物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他。

看兩人不說話,周富道:“東西我就不說了,不知趙公子準備以什麼價錢出手。”

古來談錢傷感情,一般都是不能直接說價格,雙方談價格都是一手指蘸茶水在桌上互相些數字,指不定有些時候整張桌子都寫滿了也沒有談好價格。

趙無憂是個例外,沒有文縐縐的覺悟,一抬手,伸出五個指頭道:“既然都知道是好東西,周掌櫃也是業內人士,價格我也不虛開,湊個足數,五百兩。”

旁邊喝茶的李德一口茶剛到喉嚨,聽到趙無憂的報價,猛的一口噴了出來。

“公子,咳咳,公子。”趙無憂知曉李德所指。談生意,當然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當下懊惱李德的沉不住氣,語氣一重,“嗯。”李德會意,忙道:“公子,這五百兩也太低了些吧。”

趙無憂送了口氣,幸好李德腦子快,語氣緩和道“嗯。這要不是手頭拮據,五百兩也斷然不會賣的。”

周富看心裏嗤笑兩人的怪異舉動。不留聲色道:“你就算是國手畫的瓷壺也賣不了五百兩吧。”

“有戲。”趙無憂心頭一喜,如果隻是尋常瓷壺,怕是趙無憂一開口,周富便暴跳如雷,起身送客了。如今還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水,語氣還不是那麼強硬。

“這個是要看那個國手繪的,我可是聽說京城的名師一張畫可是幾千兩的價格。聽我祖上說,這繪畫精致,做工精細的瓷壺也是出自京城的名師,至於是那個名師,倒是小生記憶不好,忘記了。”趙無憂來到這個世界上,最遠的便是到這高安縣城,至於什麼京城,連皇帝的座椅朝那個方向他都不清楚。隻能是一段瞎忽悠。

一個從玉央湖中釣上的罐罐,被趙無憂忽悠說成了京師名家之手,李德強忍住噴茶的衝動。道:“周掌櫃,我們公子出自書香門第。有話不是說,君子一言,真金白銀。我家公子一言,那是真金玉石。”

周富心裏一驚,心道:“莫不是李德那知曉些什麼?”周富撇了眼李德,臉紅脖子粗。“看來自己早下決斷,真讓他們拿回去,這寶物不一定落入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