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 孫家寡婦(1 / 3)

“公子、公子。”一個稚嫩的嗓音從屋外直穿進來,隨即一道青灰色的瘦小身影火急火燎的穿過大門,直往東邊廂房而去。一把撞開半掩的房門,急切的聲音直衝裏麵叫喚。

他所叫的公子正躺在一個快要散架的太師椅上,雙腿架在一把缺了一條腿的圓形掉漆木凳上。“公子”一身青布衫還算幹淨,隻見是他雙目閉合。一臉壞笑的神情,嘴角正流著口水。此起彼伏的胸口上放置著一把半開紙扇,紙扇上依稀寫了幾個大字。

睡著的人便是趙家公子,名為趙無憂,別名趙四,自稱極品神混。在這個白雲鎮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底下管理著一幫子的弟兄,座下首席兩小弟,一個便是眼前的青澀少年,趙玄,別名小玄子。另外一個便是李德,別名德子。

趙無憂睡得正香,似乎在做什麼美夢。吧嗒吧嗒砸吧著嘴巴。偶爾還發出“嘿嘿”的壞笑聲音,對於趙玄高分貝的叫喊,是充耳不聞。趙玄見趙無憂半天不見醒來,立馬喚了聲調,稚嫩的海豚音比剛才還高了八個音符。卻似穿雲雀般,直穿雲海。

“趙-老-四!趙-老-四!”其實,趙無憂不老,論年紀才二十出頭的樣子。隻是在古代,二十弱冠算了成年,就可以取上一房媳婦。而趙老四二十多歲的人了,別說媳婦,連個能看正眼瞧他的丫頭都沒有。相對於他們這個無良幫而言,趙四是最大的一個了,所以玄子底下都戲稱他為趙老四。

比剛才高八度的音在整個封閉的房間擴散開來,原音與回音重疊,那聲音就似一個炸雷當頭劈下,驚得趙老四一個骨碌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然後猛的爬起來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玄子。

“怎麼了?天踏了?地震了?還是房子塌了?”

玄子呼吸急切,剛才火急火燎的跑進來,除了一臉漲紅之外,還看不出其他的狀態,經曆剛才等待,還有用盡力氣高分貝的呼叫,如今已經是滿頭大汗。

“沒,沒,沒!”玄子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趙老四怒了,平生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睡覺,何況剛才是個極其誘惑的美夢,他的龍爪手幾乎都碰到了對方的高聳挺拔,卻被硬生生的叫停。趙老四怒氣衝衝的一把抓起折扇,直接砸向趙玄。

“沒什麼大事你亂叫個啥,打擾老子美夢,小心老子活剝了你。”

趙玄自小跟著趙無憂,十分清楚他的秉性,四哥要是怒了罵人,挨個罵,最多挨上四哥一腳的“神龍擺尾”就覺得沒什麼事了。若是四哥陰沉著臉,不理不睬,那才夠嚇人。他清楚的看見以前有一個家夥惹毛了四哥,被四哥教訓的那個慘啊,都哭爹喊娘的。

不過,現在哭爹喊娘的是趙無憂的另外一支臂膀,李德那小子。

玄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扇子,折好遞給趙無憂,然後轉身屁股一翹,道:“四哥,趕緊的。辦完我好跟你說事。”

趙無憂現代人投胎,見玄子這副姿態,頓時一陣子惡汗。抬起那穿著布鞋的腳一腳揣了過去。“滾。老子不好這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趙玄被踹得蹦出去兩三米,回頭道:“四哥,德子被人欺負了,現在在那裏哭爹喊娘直叫喚呢。”

“什麼?”趙無憂道:“誰這麼大膽,敢老虎嘴上拔毛,不想活了是吧?”

“西街孫寡婦。”

“什麼?”趙無憂一個激靈,跳起來道:“德子什麼時候惹上那母老虎的。”孫寡婦,其實也不完全叫寡婦,自從她嫁過來,連她相公麵都沒見著,據說孫家本來顧了人去接人回來完婚,結果也不知道什麼緣由。在成親的前一天,孫玉良竟然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軍隊官員帶走了。從此杳無音訊,據鎮裏嚼舌的老婦人說,十有**已經被那如狼似虎的官家軍人給砍頭祭旗了。趙無憂也是後來才到這個山村小鎮,至於具體情況,他也不甚了解,再著,他也懶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