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了一個秀才,這個秀才被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
他比薑一大了幾歲,在西洋留過學,是所謂的理科生全,不過亂畫的畫聽說後來在西洋很受歡迎。
此刻他正走在南詔的路上,南詔在南方,南方水鄉,想秀才走的這個路,一望無際的全是戈壁,漫天黃沙飛舞,地上的石頭硌的秀才腳疼。
秀才坐在滾燙的戈壁地上揉著腳,嘴裏暗罵著,“法克,那群金毛,非要驗證什麼地圓說,轉個圈從西邊把我送進來了,法克法克!”
秀才揉著腳底板,仔細想了想,覺得踏上了雲牧大陸了,這法克說起來都不得味了,有些傷心的自言自語道,“唉,還是改了吧……”
揉了腳,可腳還是疼,秀才索性躺在,迎著刺眼的光,任由熱浪排打在身上,帶走為數不多的水氣,等死一般,唉聲歎氣的。
突然,一陣陣聲音傳來,這荒蕪戈壁灘突然傳來的聲音吸引了秀才。
秀才坐起身,抬頭一看,是一隊野駱駝,領頭的還是個雙峰的,秀才笑了,好開心好開心的笑。
花了十多分鍾,秀才才騎到了那領頭駱駝身上,太累了,秀才就蓋了快布,躺在駱駝身上便睡了,結果一不小心秀才睡大了。
那群駱駝從早走到晚,從烈日炎炎到繁星點點,戈壁裏的沙塵漫天飛舞,風一吹,塵四散而飛。
那群駱駝足足走了十幾日,領頭那隻雙峰駱駝,那背上秀才用來蓋著擋陽光的布都積滿了沙子灰塵,乍一看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下麵還會有個大活人。
不過秀才沒有再睡下去,野駱駝隊到了個綠洲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就醒了。
秀才的身後,駱駝隊又踏上了旅程,迎著漫天黃土黃沙劈頭蓋臉的砸,領頭的那頭雙峰駱駝背上還留著那塊布。
而在秀才身前,是一大片高大的綠色森林,在這半邊黃天的世界裏格外突兀,裏麵的濕氣吹拂著,明顯告訴著人們,這已經不是戈壁了。
秀才揉著眼睛,看著麵前這一片綠色, 時不時吹來的風打著葉子,帶起一陣陣的綠色波浪。
秀才走了進去,裏麵有蟲鳴,有草木清新泥土香,還有一些果酒香。
身後黃沙的幹燥感也越來越遠,終於不見,世界隻剩下綠色。
秋蟬趴伏在灰色的樹幹上,早已經動彈不得,隻能是不時顫幾下翅膀,就連這個也顯得有了無力,最終,它掉了下來。
秀才看了看掉在自己身前,腿殘了半數,聲音發不出半點的廢蟬,用自己的布鞋踢了踢,踢進了路旁的灌木裏。
忽然,之前秀才聞到的果酒香又飄了出來,隻是一會兒就被風打散了,尋不了出處。
可秀才是誰,大秀才!聞了這味便知道是什麼酒了,“這等佳釀,非得是猴兒酒了。”
秀才花了數天,餓了就從林子裏摘點果子,渴了將就些山泉水,這麼風餐露宿的,秀才可算是找到了那猴兒酒。
那是個天然岩坑鑿出來的那池子,一群靈猴守在四周,時不時還有猴子帶著各種各樣的花,各種各樣的果子來,扔進那池子裏。
每次扔進去萬花百果,總要激起一陣漣漪,那猴兒酒的香氣便散出來一些,偏偏這林子裏隻有這破猴子喝著酒,浪費了這一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