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這我也想過，內氣路勁已經固定，沒有高低之分，不可能想水流一樣自流。我也不知道氣息更趨向於什麼而流動，總是散亂運動，就算使用真氣時也是擠壓式的迸發。這該如何引導？”
“但你別忘了，不管是運氣路徑或是內氣，都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與你擠壓它們的意念也是通一個部分。你讓他們更加親和，慢慢地也就能明白你想要的趨向，也就能順著你的心思了。你想想，到底是隨便揮手容易，還是做一個標準的抬手動作容易？別把它們分開看，那是一個整體，以整體來協調疏導，之後就能把想要做的變成隨心而做的。”
“看成一個整體？啊，我好像明白了。”陸揚腦海一念閃過，頓時恨不得趕緊試試。
老虎能提出這樣的調息概念讓陸揚有些吃驚，加上他還能領悟武技招式，更是不應該隻有現在的修為。陸揚就是心裏好奇，隨口問道：“你都能掌握這樣的調息方法，為什麼一直壓在練氣期呢？難道像林珊說的，是為了修煉真氣純度，謀求在晉升時能得到更高的造詣？”
老虎啞然失笑：“那個傳說隻是在分神期之後才能有所作用，練氣期的人壓製個毛啊！我隻不過是答應我師父一個承諾，在他有生之年不會晉升到築基期之上，所以就一直沒有晉升。”
“師父？”陸揚驚訝地看著他。
“你沒有師父啊？”老虎瞥了一眼他，撓撓頭自己也奇怪道，“好像還真沒聽你倆有師父，越想越怪啊。”
“你跟你師父有什麼承諾，為什麼不讓你晉升？”
“算了，跟你說也沒什麼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老虎像是找到一個傾訴對象一樣，暢快地說道，“我原本是天福山玄雲門執法長老的入室弟子，是師父把我養大的。但後來傷了人，就被逐出師門了，師父說我戾氣太重，所以不讓我晉升。現在想來也好，我要在師門裏一直呆著，早宰了那幾個兔崽子，媽的！反正現在的修為混點錢也夠了，無所謂。”
“你戾氣是有點重，動不動就要拿人命啊。”
“哎，你這小子入世不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找上門來報仇了，所以有機會就直接幹掉一了百了！”老虎毫不客氣地說道。
陸揚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卻反駁道：“但現在麵對的大多不是戰爭，也不是所有的對手都是敵人。你看我那天沒下死手，現在我們還成為朋友，你還教了我那麼多，這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老虎渾然一愣，閉目默然良久，幽幽地說道：“可能吧。”
知道他多年的思想不可能一兩句話就立刻扭轉，陸揚也沒有繼續深聊，叫著林珊打算離開，有些期待今晚的練氣成果。
扭頭一看，小丫頭不知道怎麼就把鯊魚地手下壓在身下，幾個男人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聽到這個姑奶奶要走了，臉上笑得像要過年了一樣。
“老大，珊兒頭暈啊，教好重，好想走一步就要把地板跺爛了。”少女微張著眼睛含含糊糊地說著。
陸揚拍著她的腦袋：“不能喝酒就別喝嘛。”
“是老大叫珊兒喝的誒。”
“這……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好啊。”少女一蹦老高，爬在他的背上倒也老實下來。
回到家裏，本來還是借用讓林珊輔助自己，嚐試一下在夢中修煉有沒有效果。但見她躺著就著，也就沒叫她，自己開始盤腿調息起來。
以引導調息，這他曾想過，卻想不到實現方法。曾經他想過無數辦法吸引羊群的注意力，讓它們跟著自己，可最多也就跟了幾步就沒了興趣，至今也沒有找到它們到底喜歡什麼。
但被老虎一提點，倒是有的領悟，既然要看成整體，這茫茫的大草原應該也是一個整體，可以控製才是。集中心思，目之所及都變成了戈壁荒漠，過了一會，整個片視野裏都已寸草不生。
陸揚大喜，看來這個被實體化的世界裏，除了代表真氣的羊群不太配合自己，其他的景物還是很聽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