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遇到的就似乎是葉公好龍這樣的問題,之前一直都在想著要更多的人口,要更多的勞力,花費了很多的工夫去尋找可能存在的人類部落。但是現在目標已經找到了,陳立卻開始猶豫起來新發現的部落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應該以什麼態度和方式與他們進行交流,又如何從他們那裏獲得人口,又如何消化那些與自己人語言都不通的人口。
種種的問題馬上擺在了陳立的麵前,他以前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現在再仔細思考陳立又不得不承認,之前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樂觀,考慮的地方也過於片麵。經過三年的辛苦發展,夏部落才有了這樣的成績,現在陳立似乎已經穿起鞋來,生怕下一步的路子會把自己的鞋給磨破了。
思考到緊要關頭的時候,陳立的眉頭就會不自覺地皺起來,陳立現在就是這樣,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個川字。這時,一雙手搭在了陳立的額頭上,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然後開始按壓著陳立的太陽穴。感受這妻子手上因為常年勞動生出的厚厚老繭,陳立卻感到無比的輕鬆起來。這個辦法也是陳立教給秋的,秋學會了之後,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就會及時地使出這個技能,在秋的默默撫慰下,陳立原本焦躁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會有辦法的,先吃吧,冷了。”陳立抬起頭,就看見自己的妻子低著腦袋看著自己,若是按照後世的審美標準來評判的話,秋其實隻能說一個非常普通的女人,但是最吸引陳立的還是她那雙閃亮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神氣,在一起三年了,陳立覺得自己都沒有看夠這雙眼睛。
“嗯。”陳立也沒有多說,一口氣就把碗裏的肉湯喝完了,切碎的鹿肉加入了少許的豆子,還有一些青菜,就是部落這些日子的晚食。現在部落內實行的是兩餐製,在陳立的調教下,這些食物已經開始向著美食的方向發展了,至少在大家的認識中,這已經算是非常好的食物了。
陳立自然也不會計較什麼,即使是與後世的大學食堂相比,現在陳立吃的這些都隻能說是渣渣。
“至少比當初的那些‘勇氣之蟲'好多了。”
吃完食物,陳立也不沒有再去多想了,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現在什麼都不做,光在這裏擔心也起不到任何用處。收起自己的草稿,吹熄油燈,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以動物油脂作為燃料照明,部落裏也隻有少數幾個人有權利這麼做,而即使是陳立,也是很自覺地保持著能省就省的習慣。
外麵的竹梆聲再次響起,這是提醒大家開始準備休息了,既然沒有照明設施,那麼在黑夜麵前就必須要老實起來。除了少數幾個放哨的人之外,大家也都回到住處休息起來,而村子裏也漸漸地響起若有若無的聲音。
聽到那些其實,陳立感覺秋抱著自己的手似乎緊了一些,陳立哈哈一笑,把秋攔腰抱起。按著記憶的路線回到了他們臥室,那裏有一個陳立自己建起來的土炕,初秋的世界,暑氣還沒有散去,所以倒是不用燒炕。把秋放到炕上,陳立馬上壓了上去,對於這種活動,所有人都不會拒絕的。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也沒有公雞的叫鳴聲,大家就按找長期以來保持的生物鍾起來了。外出放牧的在村口集合,帶著弓箭繩索去準備去查探牲畜群的情況,現在部落還沒有建起柵欄,所有的牲畜其實還是處於散養的狀態。要避免那些生性膽小的野生牲畜跑遠了,還要擔心是否會出現什麼意外,比如偷偷摸進部落領地的食肉動物們,現在的放牧隊伍其實還是狩獵隊的形式,工作強度仍然很大。
大人們紛紛起來準備新一天的勞作,孩子們也沒辦法偷懶,所有幼園和學園的孩子們,都被負責的大人喊了起來,睡眼朦朧地開始了新的學習。幼園的孩子們讀著識字板上的漢字,學園則開始背起數字算法起來。巫也早早地起來了,昨天巫陪著寶寶和玉兒還有明三個孩子玩了一晚上,直到後麵老人確實撐不住了,這才讓喜帶著三個孩子回去。不過每天早晨的功課巫還是不會忘記,先是考察幼園孩子們讀字的效果,和孩子說上幾句話,再去看學園的學生計算著十以內的加法,扳著手指頭撓頭的樣子讓巫實在是忍俊不禁。
一直以來都參與了部落的管理工作,巫自然能夠認識到語言和數學在實際工作中的作用,在陳立建立了學校製度之後,巫就自告奮勇地承擔起了部分的工作。雖然不知道陳立弄出來的這些知識是從哪裏來的,但是巫還是很清楚地嚴格按照了陳立的辦法行事,幼園主要是開展語言的教育,多和孩子們溝通交流,學園則開始學習各種數學和工作技巧,逐步融入部落的工作之中。看到孩子們不錯的表現,巫仿佛也能夠看到未來自己部落繁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