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了,上場吧。”
門漸漸的打開了一條縫隙,昏暗的光線透射在房間之中,卻仍然無法辨別屋內的事物,讓人絕望的黑暗,仿佛注定這裏是與世隔絕的所在。
“啪嗒,啪嗒”
是水的聲音,像是有水從高處滴落而下,隨著門的縫隙漸漸擴大,角落處正有一個男人趴伏在地,伸出舌頭,舔舐著地麵的水漬,似乎隻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他衣衫襤褸形似一個乞丐,臉上更是沾滿了泥濘的塵土,看不清麵容,頭發淩亂不堪,胡須則因長時間不修整,而粘在了一起,如此一個邋遢頹廢的男人,目光卻似惡狼一般,淩厲而讓人心悸,若非是他的手腳都被鐐銬束縛,恐怕無人敢靠近他半分。
外麵傳來吵雜的聲音,似乎是有很多人擠在了門口,男人回頭望去,隻是一眼,便讓那些擠在門口的人,忍不住後退,沒有人說話,僅僅隻是麵對這個男人,便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轉過身,腳上拖著鐐銬,緩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他每走一步,那些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一步,直到他走到門口,那些人已經給他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獨自朝著外麵走去。
男人伸手推開麵前的鐵門,映入眼簾的是光,刺眼的光,男人伸出雙手遮擋在眼前,長時間待在黑暗之地,讓他對這裏的光線,有些不適應,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看清眼前的景物,他所在之地,是一個圓形的競技場,男人呼出一口氣,抬頭麵無表情的看向四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群,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曾幾何時,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員,地位,金錢,權利,女人,這些他都曾擁有過,可是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囚徒,一個供人消遣的玩物罷了。
男人閉上雙眼,平複心中的戾氣,不知過了多久,在男人對麵的一扇鐵門慢慢打開,片刻之後,似乎有什麼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男人並未理會,不管接下來他要麵對的是什麼,他的腦海中都沒有一絲的恐懼,即便死亡,他也無懼,或許死亡對他而言並非是終結,而是解脫。
看台之上的人群已經沸騰,喧鬧,謾罵,嘲諷幾乎覆蓋了整座競技場,讓這裏本該嚴肅的地方,卻一場鬧劇的開始,或許隻有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被人屠殺,鮮血飛濺的場景,才會讓這些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而感到興奮,人性如此,也不知是可悲,還是無知。
男人沒有睜眼,對於那些謾罵之聲,他選擇了無視,直至遠處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他這才睜開眼睛朝那邊望去,隻見遠處正站著一個穿著紅色洋裝的小女孩,雙馬尾外加那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很難讓人升起殺意。
男人有些疑惑,他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夢中,跟他搏殺的人竟然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他轉身看向看台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群,心中的憤恨已經無以複加,為了尋樂,他們竟然連孩童也不放過。
那小女孩看著麵前的男人,歪著頭笑道:“大哥哥,我叫安琪拉,人家第一次登上擂台,還請大哥哥手下留情,不要傷了安琪拉。”
男人轉頭看向麵前的小女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口中道:“你棄權吧,我不殺女人跟孩子。”
那個叫安琪拉的小女孩卻沒有理會他,一步步朝著他逼近,舉止扭捏的說道:“大哥哥,安琪拉需要錢,需要好多好多的錢,大哥哥幫幫安琪拉好嗎?”
男人抬起頭看向安琪拉,安琪拉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就在男人疑惑不解之時,安琪拉卻突然出手了,她的手掌之中竟射出了數道火焰,距離太近,男人根本無處躲避,被火焰打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待人群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立時又沸騰起來,並時不時的叫著安琪拉的名字,安琪拉轉身看向四周,不停的朝著人群招手,臉上抑製不住的得意。
就在她還為自己的勝利而沾沾自喜之時,那男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安琪拉一怔,回頭看向那個男人,隻見那個男人呼出一口氣,雙手一較勁,直接將手上跟腳上的鐐銬掰斷,嚇得安琪拉接連後退,警惕的看向那個男人,男人緩步朝她走來,剛才安琪拉的偷襲,已經將這個男人打醒了,能夠來到這裏的,就算是孩童,又有幾個是尋常的人,他已經不在掩飾心中的殺意,伸手在地上隨便拾起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縱身朝著安琪拉衝了過來,就在那個男人即將衝到安琪拉身前之時,安琪拉突然抱頭跪在地上口中大叫道:“認輸,安琪拉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