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負氣而歸(下)

勤政的皇帝,就算前一天是自己的壽辰,翌日還是會照常上朝,絲毫不敢怠慢。

盡管前晚與真道孟浪了一宿,安陵嗣還是不得不戀戀不舍的起身上朝去了。

含笑看著安陵嗣匆匆出門的身影,真道滿臉幸福,就想是掉進蜜罐的螞蟻一樣,嘴角不自覺上翹,此等溫暖的時刻,還是會有人不識時務的煞風景。。。。

“主上!”暗處不知何時有人已經單膝跪地呼道。

“夜無,你的主子是嗣,什麼時候換人了?”

不敢泄露出對那人的戀慕之情,依舊冷冰冰道:“屬下知罪!”

“哎~都三十歲的大叔,還整天板著臉,一點都不可愛!”

“屬下知罪!”暗處的那人頭更低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沒勁~~”朝那人揮了揮手,換了個姿勢拉拉被子,問道:“佛狸那邊怎麼樣了?”

“回主。。。。呃,太子現在軍中一切安好,每日都同尋常士兵一般接受訓練,沒有半分不滿。。。。。”

“嗯!”聽著夜無稟告,兒子那張老成的臉有浮現在腦海中,真道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拿他沒有半點辦法,看夜無沒有退下的意思,疑道:“還有何事?”

“沒。。。。屬下告退!”一瞬過後,殿中又歸於平靜,就像自始至終隻有真道一個人在。

“笨佛狸,傻佛狸,都不知道回來看看人家,真是不孝。。。。”真道嘴裏咕噥著翻了個身再次睡去了,臉上依然透著笑意,許是到夢中教訓自己兒子去了。

三日後,關於盧玄是否隨蓬萊使節回國一事,慕涅撚夕特地來詢問北祿王的答複。

宣明殿內

主位上坐著安陵嗣和真道,撚夕坐在左側,而對麵坐著三個人,撚夕隻知道其中一個是盧玄,另外兩人顯然是沒見過的。隻見年長的那人是不是看自己一眼,年幼的那人卻麵帶笑容的盯著自己,讓人渾身不自在,盧玄則始終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得搓著衣角,看來是很緊張啊!

安陵嗣命人在門口守著,不得讓人打擾,六人一時有些尷尬,都沒有說話。

“夕兒啊,怎麼不見你爹爹?”看是撚夕一個人來,真道好奇道。“難道那兩人隻顧著自己快活,都不管自己兒子的死活了?”

“是撚夕不讓爹爹跟著的,撚夕是大人了,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慕涅撚夕嚴肅道。

“嘿,夕兒真懂事,來,到師公這兒來!”真是越看越覺得像自家兒子,真道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孩子。

撚夕沒有起身,隻是微微皺眉。

“咳,你就不能正經點!”

“我哪裏不正經了?”見安陵嗣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真道小聲嘀咕道:“哼,本來就是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說就不說,你等會兒可別求我!”

安陵嗣此時也沒空管他了,看著撚夕,正色道:“撚夕啊,容朕給你介紹,這二位是盧玄的父親盧將軍和表哥伯淵。”

慕涅撚夕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朝盧定邦和伯淵點了點頭。

殿內再次陷入了尷尬。

“師婆!”還是撚夕再次打破了寧靜。

“呃。。。。你說。”聽到撚夕叫自己師婆,安陵嗣有些頭痛,看一旁捂著嘴偷笑的真道,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不禁心歎:“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不知道師婆考慮得怎麼樣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皇上可否允臣問這位小公子幾句話?”

安陵嗣一直以為伯淵隻是陪盧玄來壯膽的,想不到。。。。。現在被他這樣一問,自己倒是有些愣神。。。。。

“說吧。”倒是撚夕率先反應過來,從容道。

“小公子口口聲聲要帶表弟回國,此等大事,不知稟明國貴國國君沒有呢?要知道,北祿、蓬蘭兩國雖是盟國,但畢竟分權而製,小公子這樣貿貿然帶個別國人回去,恐怕欠妥!”

伯淵前一日剛到家就聽見姨母向母親哭訴,說蓬蘭使節要帶表弟回國,想是身份不簡單,皇上也不好直言拒絕,說是考慮三天,眼看就到答複之日了,姨母就表弟一個寶貝兒子,讓他遠離自己,比剜她的心還痛,因而來找母親想辦法,見才幾天就憂心得憔悴不堪的姨母,伯淵多少有些不忍,便自薦來當說客了,想來姨父為北祿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皇上應該不會太難為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