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天竹聖者毫無架勢,但這裏畢竟不是玄元宗,霍天卻不能完全放開來。隻是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口茶入喉後,霍天便覺得身上的寒意瞬間被驅走,想必這茶不是凡品。
“你是來找子禪的吧,我聽子禪說起過你,聽說你們還有個五年之約。”天竹聖者笑著說道。年輕氣盛時,一諾相許。天竹聖者對兩個孩子之間的約定興趣十足,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當年。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天竹聖者竟然知道他和晏子禪的五年之約,這讓霍天吃驚不小。
三年前霍天曾偶遇晏子禪,晏子禪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霍天在步法上竟不輸於自己,一時好勝心強,想要與霍天一較高下,霍天見有人前來挑釁,也不退卻,不想兩個人經過一番打鬥,卻是棋逢敵手。眼見一時無法分出勝負,而霍天又有任務在身,便提出五年之約。晏子禪欣然同意,同時報出自己是雪竹峰雪竹秘境內天竹聖者的弟子。
此前霍天功力盡失,依靠灼神丹的藥力,方得以暫時恢複功力。解決西門柯後,霍天便知,藥力失效後,沒個三五年必然恢複不過來,兩年後再赴那五年之約,必然不是晏子禪的對手,假若到時不赴這約定,豈不是失信於人。索性便趁著藥力還在,先行將這約定履行了,此後也好一心恢複。
“五年之約尚未到你怎麼就來了,不過也好,我們好好打過一場,我可不是當年的我了,你可要小心了。”晏子禪踏進竹屋,意氣風發的說道。
霍天笑了笑:“恐怕我等不了五年了!”
天竹聖者皺了皺眉頭,朝著霍天望去。
霍天隻覺得渾身通透,但自身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處,便索性任由天竹聖者打量。
這一看讓天竹聖者眉頭皺的更緊了。
霍天看了看天竹聖者,知道這位聖者十有八九已看出自己體內的異樣,隻好說道:“宗內出了點小事,還請聖者不必擔憂。”
“還有多長時間?”天竹聖者問道。
“尚有半日。”
“可有解決辦法?”天竹聖者又問。
“幸得極地冰蓮一朵,足矣。”
天竹聖者點了點頭後說道:“雪竹秘境雖於此享安寧之日,卻也並非從不修煉,比試的場地還是有的,子禪,你帶霍天去最近的地之場吧,我等下也回去。”
晏子禪雖然聽不懂剛才這一老一小的對話,但還是應了一聲,然後示意霍天跟他走,在路上的時候,晏子禪向霍天解釋道:“我們雪竹秘境的比試場地分為兩種,一種是公開的,叫天之場。一種是不公開的,叫地之場。天之場一般用來做選拔或比賽用的,而地之場一般都是用來訓練或者私人比試,上一次天之場的秘境大比,我可是拿了同齡第二名,同輩第七名的成績,我可是少有的天才。”
霍天輕輕的笑了笑問道:“那你同齡的第一名呢?”
晏子禪得意的神情瞬間少了很多,然後嘀咕道:“那個變態。”
不多時,晏子禪便和霍天到達了一處非常開闊的露天場地。場地雖有明顯的人工修剪的痕跡,卻並未見破壞的跡象,被雪覆蓋的場地內仍可見許多拔起的嫰竹,想必此處和玄元宗的場地一樣,有陣法護持吧。
一隻竹筏飄來,竹筏上有一竹椅,天竹聖者正坐在上麵。
初陽升起,將雪地照的透白。天竹聖者淡笑著示意比試可以開始。
霍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想了想黎白秀,然後又想了想西門柯。曆經悲痛與生死,霍天已然看淡了此時的勝敗。他知道,此時此刻,全力以赴,足矣。
晏子禪朝著霍天笑了笑後,打出一掌。這一掌看似平淡無奇。但霍天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抬手一記驚濤掌,但晏子禪的掌力還是透了過來,將霍天震了出去。
雖然最終穩住了身體,但畢竟是被震飛了。晏子禪稍微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我這一招韌竹掌很厲害吧。”
聽到晏子禪說這一招叫韌竹掌後,霍天回想了一下,方才霍天感覺驚濤掌的力量並不輸於晏子禪的那一掌,但兩股力量碰撞的時候,最終打過來的掌力倒像是自己的,應該是晏子禪將霍天的掌力彈了回來,雖說反彈的力量削弱了很多,但這種借力打力的掌法霍天還是第一次遇見。
“確實厲害。”霍天輕笑著回了句後說道,“接我一招試試。”
霍天收掌成拳,一式天罡震朝晏子禪打去。晏子禪還想用韌竹掌接,卻在出掌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如山嶽般的震動,將自己竹韌掌的韌性全部破壞。知道不敵,晏子禪中途突然變招,同樣握掌為拳,一拳打出。兩人硬拚一拳後,倏而分開。
就在分開的一刹那,晏子禪腳步不停,踏雪而來,速度極快,正是雪竹秘境的步法:雪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