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身邊的救護車鳴笛聲刺激著興澄的意誌,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左邊心髒的位置好痛。
“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我還沒見到…藝興呢。”
張藝興錄完節目給興澄打電話,可提示的都是關機,張藝興以為興澄生他氣了,故意不接他電話,於是早早地到餐廳等她。
張藝興有事沒事地看一眼門口,再看一眼手機時間。
就算生氣也沒必要遲到三個小時吧。
“叮叮……”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張藝興一看備注氣不打一處來。
“我承認白天的事是我不對,但也沒必要讓我等三個小時吧。你不覺得你很過分麼?小孩子脾氣鬧夠了吧?你如果十分鍾之內不過來,我就直接飛韓國了,你知不知道我推了多少行程才能來陪你。”
電話那頭的人也像被嚇到了一樣,沒有說話。
“別給我裝聾,說話!”
“你…你好,請問是興澄小姐的家屬麼,我是北京一院的醫生。非常遺憾地告訴你,興澄小姐她還是去了。”
“你…你再說一次。”
張藝興握著手機的手變得顫抖起來,聲音有些扭曲。
“興澄小姐在中午的時候出了車禍,當時司機逃逸,是路人報的警。送到醫院的時候心髒已經驟停了,我們找遍她全身都隻發現她的記者證跟緊握在手裏的手機,發現她最近一次的通話就是您,可我們打了很多次都沒有接通,請問您……”
張藝興沒有聽完下麵的話,手機“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驚擾了別的客人用餐。
張藝興的手機從中午就一直關機,是怕興澄再次打電話來。
可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服務生有禮貌地走過來詢問,張藝興如同失去靈魂般揮了揮手,出門打的。
“去哪裏?”
“北京一院。”
司機從反光鏡看了一眼張藝興失魂落魄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開車。
張藝興沒有一點裝備的抵達醫院門口,失去血色的臉蒼白的嚇人。
“興澄小姐的家屬?”
一位醫生拉過張藝興,“跟我來吧。”
張藝興無神地跟著他走進一間屋子,隻見一人打開冰櫃,張藝興想離開。
這都是夢,一定是。
“因為當時她身上沒有錢,我們醫院的規定是沒有手術費就不能實施手術……”
醫生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卻沒看見張藝興已經冷下去的臉。
“為什麼不救她,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張藝興抓起醫生的衣襟,對著他大吼一通,旁邊的護士拉了半天才拉開張藝興。
“為什麼不救她,我把錢給你,所有的錢都給你,你為什麼不救她,告訴我啊,為什麼…為什麼不救她...”
他已經沒有理智了。
“醫院的規定,我不能打破。趕緊把人給我帶走。”
醫生理了理衣襟走了,隻剩下一個小護士。
“對不起,我不應該掛你電話,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不應該不聽完你說話,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聽完你就不會這樣了,如果當時我讓小崔去接你就不會這樣了。”
“這都是騙我的對不對,是你的惡作劇對不對。我們還有兩個月就要結婚了,你怎麼就不見了呢。”
“起來啊我們回家。”
“我們去吃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去吃烤肉,去美食街吃你愛吃的肉串,去逛夜市。去喝你愛喝的可樂,這次你喝多少我都不說你。”
“你還沒聽到我為你寫的歌,我還沒給你幸福。你起來啊,咱不玩了好不好。”
護士聽著張藝興的話,悄悄撇過頭抹了抹眼淚。
“請節哀。”
經紀人跟助理接到醫院電話,馬上趕去帶走了張藝興。成員們聽到這條消息也都發INS跟微博表達惋惜之情。
池榮信挺著大肚子執意要飛BJ最後還是被樸燦烈攔了下來,結果第二天全體降落BJ。
老崔跟顧小美得知消息後,馬上跑去醫院。
“不會的,愚人節騙人對麼?我還沒做你的伴娘你怎麼就走了,我還沒吃你喜糖呢。起來啊,不好玩,你快起來啊。”
顧小美拚命忍住眼淚搖了搖興澄,可後者還是一動不動。
“小美…”
老崔眼眶都紅了,最初就不應該讓她出去,這也沒有這回事了。
葡萄藤下,一位老者扇著蒲扇,月光倒映出他的影子。
蟬聲蛙聲一片又一片,旁邊的普洱茶香了整片院子。
“師傅...”
旁邊的小生剛開口就被老者揮手趕下去,抬頭望著那抹明月。
“你抵不過命,他抵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