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澄出生在八月夏天,從此注定這個小家夥以後必定會像這八月天一般燥。
跟興澄不同的是,張藝興出生在不溫不燥的十月,此後性格也跟個十月天般溫和。
興澄兩歲就跟老興生活在張家巷,當然也認識東口老張家的張藝興咯。
興澄遇見張藝興可算是兩家人一段津津樂道的傳奇啊。
想當年,初來張家巷乍到的興澄穿著開襠褲,拽著兩條朝天辮在巷子裏瞎晃悠,從南口東繞西晃得晃到老張家門口,看見正蹲在門口看什麼東西的張藝興,好奇心的驅使,興澄也蹲在張藝興旁邊。
張藝興見自己身邊又多了一個人,朝旁邊挪了挪,興澄這可就不樂意了,自己也朝張藝興那邊挪一挪,緊挨著張藝興蹲在一起,張藝興又挪了挪,興澄也挪了挪。
最後張藝興實在沒地方挪了,再挪自己就要掉溝裏去了。
“騰”地站起來問興澄,“你幹啥咯。”
滿滿長沙口音讓這個在北京出生並且生活了兩年的北京孩子有些納悶,“這貨說啥外星語呢?”
張藝興見興澄沒反應,直接走回屋裏去了。
興澄見眼前這家夥說了句外星語後還不理她自己回屋裏去了後,直接衝進去拉住張藝興的褲子蜷在地上不走了,張藝興那麼溫和的性子也不好推開她自己走吧,隻好隨著她拉著自己的褲子。
“興兒吃午飯了啊。”
老張從門裏出來叫張藝興回去吃飯,卻看見一個女孩子拉著自家孫兒的褲子不撒手,還蜷在地上一動不動,自家孫兒也跟個木頭人似的動都不動。
老張走近一看才看清拉著張藝興褲子的是哪家姑娘。
“誒,這不是南口老興家的興澄嘛,今天怎麼有空來你張爺爺家玩啊?”
興澄一聽對方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是跟爺爺認識的人,鬆開拉著張藝興褲子的手,起身乖巧地跟老張打招呼,“張爺爺好,我是興澄。”
“好好好。”
老張見這女娃一陣歡喜,完全忘記剛剛受到驚嚇的張藝興。
“你家爺爺呢,我可是好久沒跟老興喝酒了啊。”
老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細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沒跟老興一起喝酒了。
“張爺爺,媽媽說多喝酒不好,以後爺爺也要少喝酒,這樣以後興澄長大了就還能見到張爺爺呢,對麼?”
興澄眨巴著她的星星眼,而老張對興澄真的是歡喜的不得了,小家夥不僅有禮貌而且嘴還甜。
“行,爺爺就聽你的。”
老張一手拉著張藝興一手拉著興澄走近裏屋,“今天興澄就在爺爺家吃飯了,吃完飯讓你藝興哥哥送你回去。”
興澄乖巧地點了點頭,張藝興但也沒意見,送就送,多走點路罷了。
吃完飯張藝興牽著興澄的手走在巷間小道上。
“聽說你叫張藝興啊,你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藝興哥哥好不好?”
興澄抬起頭看著比她高出一倍的張藝興,“好。”
張藝興不露一絲笑容地點頭,算是答應了。
“藝興哥哥為什麼不愛笑呢,難道興澄不可愛麼?”
“不是。”
“那藝興哥哥笑一個嘛。”
興澄停住,拉著張藝興的手晃起來。
張藝興沒辦法,對著興澄笑了一下。
“藝興哥哥笑起來有酒窩,以後藝興哥一定要多笑笑,藝興哥哥笑起來很好看啊。”
“酒窩?”
張藝興戳了戳自己的臉,他怎麼從沒聽人說起過他還有酒窩這回事呢。
“這就是我家了。”
興澄散開張藝興牽著的手,跑向自家大門,回頭發現張藝興還愣在原地,“藝興哥哥不進來麼?”
“不了。”
張藝興的任務隻是送她回去,可沒說還要進去。
興澄望著張藝興走遠的背影,也沒多想就跨進大門。
“澄兒你這一天都跑哪去了。”
老興聽見門口有說話聲趕緊跑過去,就看見自己一個人走進院子的興澄。
“沒去哪啊,我就在張爺爺家吃了頓飯還認識了個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