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撤軍!?”劉賢聞言一震,“孫策與主公的仇怨不共戴天,難以化解,加之此時江東軍兵鋒正勁,勢如破竹,現在提出議和,豈不是自取其辱?況且末將前日才收到長公子強攻長沙的軍令……”
“現在沒有長公子了。”王粲冷冷的打斷道,“老主公於上月二十九日夜裏薨逝,長公子已承繼父業,領鎮南將軍、荊州牧。”
“主公去世了!?”劉賢等人驚得退了一步。
王粲斂了斂衣袍,神色漠然的拉開手中的卷軸,讀道:“傳主公軍令,前令收回,劉賢等即刻退兵,準備桂陽、武陵、零陵三郡的交割事宜。”
“主公欲割地求和!?”劉賢手心裏盡是冷汗,“這如何能夠……”
“是否能夠主公自有斟酌,豈有我等臣子置喙的餘地。”王粲淡淡的道,“除了江陵之外,荊州其他土地,予取予求。這是主公給我的權利和許諾,允我可以便宜行事。”
劉賢默然良久,深深的吸氣,搖了搖頭道:“麵臨家國之難,不能挺身而出,竭力血戰,是為將者的恥辱。主公的命令,恕末將無法接受。”
王粲瞥了劉賢一眼道:“劉將軍是準備抗令不遵了?”
“末將雖知軍令如山,但也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劉賢踏前一步,“仲宣,此事難道沒有回旋的餘地?割地求和,末將寧死不受此辱。”
王粲不屑的笑道:“也並非沒有回旋的餘地,隻是怕幾位將軍力有不逮。”
劉賢以軍禮回應道:“請仲宣不吝賜教,末將與一眾同袍定當盡力而為!”
“隻要能在三日內攻陷長沙,斬殺孫策,逼退江東軍,在下可以代替主公向各位許諾,荊州再無敢言議和者。”王粲陰惻惻的一笑,“若是不能,便請各位與所部將士捐軀長沙城下,以全劉將軍寧死不受此辱之語。”
邢道榮等四人怒氣攻心,不約而同的按住了劍柄,便要發作。劉賢擋在四人前麵,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到底還是劉將軍識大體,顧大局。”王粲臉上露出一點獰笑,“這幾個隻會騎馬舞刀的粗魯匹夫,還請劉將軍以後好好管教。”
“王粲,節製三軍是我的本分,不勞閣下費心。”劉賢森然道,“不過我今日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向討厭你。”
王粲聞言一愣,不明白劉賢是什麼意思。
“你這種豺狼般的笑容,實在令人作嘔。”劉賢揮起一劍,王粲的人頭登時飛了出去,落在帳篷的角落裏。
建安六年六月初二,屯兵長沙城外的荊南五虎改換旗號,向孫策投誠。隨後,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也獻上自己的印綬,歸降江東。同年六月十七,孫策進兵武陵,作為江陵南方的最後一道屏障,武陵太守金旋堅守不降。與此同時,駐軍襄江西岸的周瑜在接到長沙方麵的消息後,率軍以晝夜突進二百裏的高速直逼江陵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