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走後,我也並不急著去找他,而是先回客棧把行囊搬到溪邊竹屋。
棋笙勸道:“未經過將軍的同意,會不會不太好?我看還是暫時先緩一緩吧。”
“怕什麼?”我道,“難不成有房子不住,卻要一直住在客棧燒錢啊?你也趕緊搬過來。”
棋笙搖搖頭:“將軍不喜歡的事,我可不敢做。”
我知道棋笙對慕容謹一向唯命是從,便也不多勸說:“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住客棧可是很花錢的,到時候你沒錢了記得跟我說。”
棋笙笑道:“放心吧,我還能跟你客氣不成?”
我在竹屋裏等了慕容謹一個晚上,可他都沒有回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實在是困倦到承受不住了,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立刻走出房間,找遍了竹屋的每個角落,甚至連溪邊也找過了,卻仍然沒有見到慕容謹。
我大概知道他是有意躲避我,但我不會放棄。
一天下來,我先將屋子裏裏外外收拾了一番,又上街去買了一些菜,準備給慕容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做一頓飯,手藝雖然欠了些火候,好歹賣相還是不錯的。
晚餐準備完畢,我又去河邊采了些鮮花,用空瓶子裝了,擺放在餐桌上。再點上幾支蠟燭,頗有一種燭光晚餐的浪漫。
我從夕陽西下,一直等到繁星漫天,可慕容謹都不曾回來。此時,蠟燭快要燒盡,飯菜也已經涼了。
夜已經很深了,倦意不斷侵襲著我的神經。就在我快要睡過去時,卻聽到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頓時便來了精神,起身看向門口,果然是慕容謹回來了!
我忙朝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你回來啦!”
見到我,慕容謹依舊一臉冷漠:“你怎麼還沒走?”
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飯菜都已經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必了。”慕容謹冷聲道,“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趕快離開。”
我假裝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端起飯菜準備去廚房。
“我讓你走聽見沒有!”慕容謹憤怒地拂落桌上的碗碟。
我強忍住眼淚,忙蹲下身收拾。
慕容謹全然不顧我的感受,直接指著門口,吼道:“走啊!”
我被他吼得整個人不由微微一顫,淚水還是止不住了,頓時滾滾滑落。
慕容謹眉頭微皺,露出嫌惡的表情:“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止了眼淚,緩緩站起身,堅定而認真地告訴慕容謹:“我不會走。除非你殺了我,把我的屍體抬出去,否則,我不會離開你半步!”
“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是。”我答道,“從前,我被你踐踏,現在,我作踐自己。自從遇見你,我的人生便離不開‘作踐’二字!慕容謹,你大可以繼續踐踏我。既然我從前可以忍受,現在自然也可以忍受!你盡管來傷害我吧!總之,隻要我還有一條命在,便絕不會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