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半個月來,平靜無波。我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慕容謹還未回來。我便開始去佛堂拜佛,祈禱他能平安歸來。

也許是心誠則靈吧,又過了半個月,他終於回來了,雖然並未如願取得噶爾丹首級,可他好歹還是打了勝戰。

棋笙剛通知我不久,慕容謹便出現在我的房裏。隻見他一身風塵還未卸去,臉上寫滿了疲累。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希望,我一下子便撲入他懷中,緊緊抱著他,不願鬆開。

慕容謹亦緊緊抱著我。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我的眼淚刹那間就控製不住了:“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慕容謹忽然捧住我的臉,深深吻了下來,然後將臉緊緊貼著我的臉:“孩子…還會再有的。我隻要你沒事就好…”

我心下不由一慟,忽然產生一種,有他這句話,我便是死也無憾了的感覺。我用力點點頭,抱著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驀然回首,不覺間,原來我已經這樣依賴他了…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謹都早出晚歸,並不曾來見我。奇怪的是,棋笙近日也似乎一直在躲著我。

這一日,我終是忍不住,攔住棋笙:“將軍近來都在做什麼?”

棋笙卻猶猶豫豫,說不出一句話。

我心下不由疑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棋笙,你這樣扭扭捏捏的做什麼?”

棋笙苦著一張臉,道:“誒,你就別問了!問了也是白白添了傷心!”語畢,他就要繞過我離開。

“站住!”我立刻擋住他的去路,嚴肅地看著他,“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心下又產生一股擔憂,“是不是…是不是將軍他…出了什麼事?”

“沒有!”棋笙忙答道,“將軍他好著呢!”

我忙抓住棋笙的肩膀:“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棋笙正猶豫著還未開口,卻聽一陣歡快的笑聲傳了過來。循聲望去,隻見卉兒此刻正挽著慕容謹的手,滿麵笑意地走來:“謹哥哥,那我們說好了,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三咯!”

我看著此情此景,整個人直接愣住了。過往的一切就猶如一場絢爛至極的夢境,先是凝固住,緊接著就碎滅了。

慕容謹看了我一眼,卻狀若未見,並且低頭對卉兒溫柔一笑:“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卉兒激動地將臉貼在慕容謹的手臂上蹭了蹭:“我就知道謹哥哥最疼我啦!”說完,她不忘得意而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又對慕容謹道,“我們走吧,你還沒跟我說邊城的故事呢!”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進了房間,整個人依舊木然地站在原地,有一種天都塌了的感覺。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哭出來了,唯一的意識便是疼痛,錐心刺骨般的疼痛。

棋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凝,看開些。其實你也應該早就知道結局的。畢竟咱們隻是下人…”

我這才回過神來,並不理會棋笙,直接邁步衝進慕容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