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笙剛走不久,宋煜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門口,卻不曾進來。
我見到他,忙起身走出來:“宋煜,你怎麼會來?”
“你為何要騙我?”宋煜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嚴肅。
我一愣:“什麼?”
“你為什麼讓我做那樣的事?”
我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事:“你怎麼知道我…”慕容謹不是說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嗎?怎麼會…
宋煜皺緊了眉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你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你是要我這輩子都良心難安麼?”
我忙道:“宋煜,這與你無關,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真得對不起…”
“無關?”宋煜已流露出明顯的憤怒,“東西是我買的,你覺得我有辦法當做沒有這回事?好,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認了。可你對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傷害自己!你怎麼會這樣狠!”
我的確是做錯了,所以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沒有辦法反駁了。
宋煜失望地看著我:“花凝,你聽著,以後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幫你!”語畢,他直接轉身離開。
我心裏愧疚地緊。可是任憑我如今再後悔,也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我做錯了,我不僅僅傷了慕容謹的心,同時也傷了宋煜的心。
我累極了,晚飯後又吃了藥,早早便歇下了。然而我才剛要入睡,便聽見棋笙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卉格格吉祥!呀,今夜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不過將軍已經出征了,你該知道才是啊。”
緊接著是卉兒的聲音:“少廢話!說,你今天下午在德勝藥房買的安胎藥是買給誰的?”
棋笙道:“安胎藥?沒有啊!奴才不曾買過什麼安胎藥啊!格格是不是看錯了?”
“我親眼所見,你還想騙我?”卉兒怒道,“你可是謹哥哥身邊的人,能給誰買安胎藥?說,藥是不是給花凝那個丫頭買的!”
棋笙忙否認道:“怎麼可能!卉格格你也知道,將軍他有特殊癖好,所以…”
啪!極為清脆的一聲巴掌聲響起,打斷了棋笙的話。緊接著又是卉兒的聲音:“下作的奴才!還想騙我?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聯合起來騙我!好偷偷讓這個下賤的丫頭坐上將軍夫人之位?如今竟還懷了身孕!這招先斬後奏可真是英明!好一個心機叵測的賤人!”
我忍無可忍,直接打開房門衝了出去:“你罵我就算了,何必動手打人?”
“終於出來了!”卉兒冷笑道,“骨子裏下賤就是下賤,你以為懷了孩子就能一步登天麼?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下人的孩子永遠都隻是下人而已,休想翻身!”
棋笙忙朝我擠眉弄眼,希望我閉嘴。我並不退縮,亦冷笑道:“我從未想過一步登天,不知道卉格格這麼急做什麼?沒錯,我是下人,你說我身份低賤,我認了。可是你說我跟慕容謹的孩子也是下人,你的意思是慕容謹的血統也是低賤的了?既然你認為慕容謹也是低賤之人,卻為何還要恬不知恥地一心想要嫁給他?莫非格格表麵上尊貴,其實內心也是低賤到塵埃裏?”
“你住口!”卉兒怒極了,“賤丫頭,你少得意!我不會讓你的孩子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無所畏懼地看著她:“你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我花凝也不是被嚇大的!”
卉兒指著我:“好,你給我等著!”
她走後,棋笙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你說你這麼衝動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承認你有身孕了!”
我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遲早會傳開。”我看著棋笙紅腫的臉,“你的臉怎麼樣了?那麼大一聲,一定很疼吧?”
“我不疼。我皮糙肉厚的,哪裏會疼!”棋笙苦著一張臉,道,“現在將軍不在家,卉格格又知道你懷了身孕,以她的脾氣,指不定真會對你下手!你說你非得惹怒她做什麼?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我並不擔憂,安慰他道:“放心吧,她再怎樣想對付我,也不敢傷害慕容謹的骨肉。除非她準備與慕容謹徹底決裂,但我想這並不太可能。”
棋笙的眉頭依舊緊擰:“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我這心裏還是很不安。”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啦,不要想太多了。我今天太累了,就先睡覺了。你也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