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假裝記起：“哦，我記起來了，你的確跟我說過他。嗯…他怎麼了嗎？”
芙蕖的眼中有淚光閃爍：“原來…原來他竟是當今四阿哥。”
我點點頭：“那又怎麼了？”
芙蕖的眼淚卻掉了下來：“他是四阿哥，我又怎麼配得上他…”
我不由一驚：“不會吧？芙蕖，他不過就是借了你一把傘，你就喜歡上他了？”我忽然想起了西子湖畔的許仙和白素貞，耳邊便恍惚響起那首經典的老歌：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芙蕖搖搖頭：“其實…之後我們曾多次見麵，並且許下了終身…”
我一口蔥餅直接卡在喉嚨裏，止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芙蕖連忙替我拍著後背：“阿凝，你怎麼樣了？”
我好不容易順了氣：“沒，沒事了。”
芙蕖一邊抹淚一邊道：“阿凝，我該怎麼辦？”
我理了理思緒，道：“現在不是你該怎麼辦的問題，而是四阿哥要怎麼辦。他要娶你麼？還有，你願意做妾麼？”
芙蕖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跟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芙蕖雙頰一紅：“怎麼可能啊！他…他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我忍不住想到了慕容謹。如果說以這個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君子的話，那慕容謹簡直就是渣渣中的渣渣啊！
我伸手按住芙蕖的肩，認真道：“芙蕖，你就把這當做是一段露水情緣就好了，你最多就浪費了一點感情而已，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芙蕖邊哭邊道：“可是我真得好喜歡他…”
我伸手替她擦去眼淚：“你看你從前都知道安慰我，勸我回頭，現在自己怎麼就看不開了呢？我是沒辦法了，處在這樣一個年代裏，身子都給了慕容謹，這輩子隻怕是沒有其他人敢要我了。可是你不一樣啊，你們之間依然清清白白，你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啊！”
芙蕖隻是哭，卻不說話。我心下不由緊張起來：“芙蕖，你不會…真得想給他做妾吧？”
芙蕖仍舊沒有回答，我心裏便已有了答案：“你先別哭了。現在也不是看你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看他要不要納你為妾。畢竟，他那樣的身份，哪怕隻是納個妾，也都是納有頭有臉人家的女兒。像我們這樣的，你看看我，該做的不該做的，哪一樣沒做？可是到了現在，依舊還隻是個暖床丫頭而已。”
芙蕖哭得越發傷心了，她用力點點頭。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所有的言語都隻化為了一聲歎息。其實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又如何保得了芙蕖呢？自己的道路，終歸還是要讓她自己做選擇。無論是對是錯，總之不會辜負了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