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頗為同情地看著我:“你…好自為之。”
我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少管閑事。”
走回前院,隻見下人們都已經散去了。我頓時緊張不已:“人呢?都審問好了嗎?”
棋笙看了我一眼,道:“就剩你一個了。”
我心下一緊:“沒…問出什麼嗎?”
棋笙搖了搖頭:“其他人都已經洗脫嫌疑了。”
我不免有種即將上刀山的感覺:“這麼說來慕容謹是懷疑我了?”
棋笙用一種極為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待會兒無論將軍說什麼,你都不要頂嘴。不是你做的,總歸賴不到你頭上。記住我說的話。”
我心虛不已,畢竟,這事的確是我做的啊…
站在門口,許久,我才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然而慕容謹並不在外屋。我便站在原地,喊了聲:“將軍?”
慕容謹的聲音從裏屋傳了出來:“進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此時慕容謹正坐在榻上,眉頭深鎖。
見他許久不說話,我試探性地問了聲:“將軍,你找我…沒什麼話要問嗎?”
慕容謹終於抬首,看著我的目光卻滿含我看不懂的意味:“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知道那塊玉佩對我的意義。我相信不是你。”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就算是你,我想你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有些吃驚,也有些狐疑。他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從之前他對我的態度來看,完全看不出來啊!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隻能順水推舟了:“當然不是我啊!怎麼可能是我!”
慕容謹瞧著我,卻道:“那是我最珍惜的東西。我爹娘去的早,這是他們留給我唯一的紀念。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珍視它。”
爹娘留下的東西…
我沒想到慕容謹居然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麵。而我居然拿了人家死去的爹娘留下的東西?這種事可真不太道德。此時我心裏不由產生了一種愧疚感。
但我總不能直接承認吧?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是我偷的,指不定會怎麼對我呢。所以,目前來看,我必須堅決不認賬。
我幹笑一聲,問:“會不會是你不小心記錯了?”
慕容謹搖首:“不可能。我一直把它放在一個地方,從未動過。”
我忙道:“總歸是在這府裏,不會丟的。試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將軍你的東西啊?”
慕容謹沒說話,隻是打量著我。看地我一陣一陣地心虛。忽而,他又輕笑了起來:“也是。誰會有這樣的膽?也許的確是我記錯了,相信不久之後它自己就會出現了。”
我連連用力點頭:“對,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越想把它找出來,它就偏偏越不會出現。等有一天你不想找它了,它自己就又跑出來了。”
慕容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倒是挺有經驗。”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忙幹笑道:“沒有啦,我隻是覺得很多事你不要太在意的話,就都不是事了。你說對吧?”
慕容謹沉默良久,忽然挑眉一笑:“這段日子,你似乎變了不少。”
“有…嗎?”我心虛地笑了笑,眼神都有些閃躲。
慕容謹繼續打量了我一會兒,忽然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我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我就先出去了。”走了幾步,我又忍不住回頭看了慕容謹一眼,隻見他又陷入了沉思。今天的他實屬反常,搞得我現在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個機會把玉佩歸回原位,以免日後暴露了,那後果隻怕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