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牛糞這件事情,我隻能用倆個字概括:蛋疼。我跟著他們就是活受罪。本來覺得這些事情寫出來有點低速趣味。不過,這真的隻是農村少年們曾經有過的快樂的時光。所以有必要寫出來讓現在與數碼產品打交道的少年們一些參考。讓他們知道,現在他們的生活,或者城市裏的生活比起農村究竟有什麼的不同。接下來請看他們是如何炸牛糞的。
不知道哪裏有這麼多的牛糞。其實,那時候沼氣還沒有在村裏麵推廣,在大路上,都可以輕易看見牛糞的。一提起牛糞,就想起一句成語: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雖然比喻得很惡俗,可是,一個鞭炮插在了牛糞上,這又該如何解釋呢。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是形容浪費了鮮花的容貌。香氣與臭氣混合在一起了。而一個鞭炮插在牛糞上,一看起來就是仇家幾麵一樣。這個鞭炮無論如何都要炸掉這坨牛屎。牛屎是很大一坨的,很多現在的少年根本見都沒有見過。那些牛的便便除了大坨之外,就是稀。
好了,講完牛糞的外形特征,現在就要開始炸了。首先是阿飛買來了很多的鞭炮,有幾毛一盒的,也有幾元一個的。關於鞭炮隻能說,越貴威力越大。我參與其中,其實是想湊熱鬧。
阿飛其實也不想整人。就看見前方有個騎自行車的老伯伯經過。眼看著人騎自行車過來。就擦燃一隻鞭炮,倒插進牛糞中。然後讓大家趕緊跑。誰知,幾十秒過去了,鞭炮還沒有響,眼看著騎自行車的老伯伯也行過了牛糞,這個鞭炮還是沒有響。這樣總結了一個經驗。鞭炮不能倒著插。因為牛糞很稀,水分還是還有很多。
小的不行,他們就使用大的。這次沒有騎單車的老伯伯經過了。於是他們自己玩自己的。還是阿飛帶頭,從口袋裏掏出來那家夥真是太大了,起碼要幾元錢的一個鞭炮。大鵬和大家夥看到這麼大一個東西,嚇了一跳,然後躲到一邊去了。
隻見阿飛點燃鞭炮,然後大家夥一哄而散,這時候,這坨牛屎被炸得四處都有。牆壁上,連旁邊的拖拉機都沾有了稀巴爛的牛屎。我的天啊。太髒了。就是這麼一下下就把一坨牛屎炸成這樣。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樂趣嗎?有人問。樂趣就是不怕髒。這是現在的少年所沒有機會玩的。
突然聽到有人罵罵咧咧,原來是房子的主人。她出來咆哮:你們這幫兔崽子,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我家的牆壁都是屎了。這麼沒有教養的。
大傻回複到:你家孩子也在這行列上呢。你是不是要把他生吞活剝咯。
房子主人馬上對他們家孩子說:別跟這幫爛人一起玩了以後。
他家孩子說:媽媽,沒關係的,一下雨,房子上的牛糞就不見了。放心好了。我覺得炸牛糞真的挺好玩的。
他媽媽拿他沒轍就說:喜歡炸的話就是阿公他們家牛棚外麵去炸,那裏全部都是牛屎。去炸個夠吧。
然後這幫人就往阿公他們家牛棚去了。一去不知道,去了看到整堆的牛屎。風吹過來,一陣惡臭。誰都沒有心思去炸了。牛屎太多了,除非用手榴彈才能看到牛屎到處飛濺的刺激效果。於是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這些都注定成為了過往雲煙。前兩天,有人家建立起了沼氣池,牛糞都變成寶貝了。而有些人家已經把牛賣掉。買回來了燃燒柴油的汽牛微耕機。我見過汽牛微耕機的作用。就是很快就把一畝地耕完。比起用牛快速多了。所以,牛隻能淪為餐桌上的菜肴。
新農村就這樣慢慢實現,中國味道漸漸變成了西洋化。關於那個故事,在外國某課堂上,一個老師播放耕牛的幻燈片而引起外國留學生哄堂大笑的場麵也隻能成為故事或者笑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