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員外早已在外麵備下車馬,無論結果如何,隻要江芯離需要幫助,他都可以全力配合。
但還未踏出相國府大門,滄伯就領著一幹等護衛前來堵住去路。
“三小姐,請你把夫人放下,她還是相國府的主母,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相國府一定會為她風光大葬的。”
如果就這麼讓江芯離把楊氏背出去,相國府隻會讓天下人恥笑。
“統統讓開!”
江芯離背著楊氏,執意要往前走。
“三小姐……”
福媽跟在旁邊,抹淚地道,“滄伯說的沒錯,夫人仍舊是相國府的人,你就讓她留下來吧。”
女子出嫁,就是潑出去的水。
而死後,還是得要入家族祠堂享以香火,得之庇護,不至於葬於荒郊野嶺成為孤魂野鬼。
百子欲也看不下去了,幫著勸道:“逆徒,你家老仆人說的沒錯,人死後需要落葉歸根,相國府才是你母親的根。反正要是我吧,就把人留下來惡心她們一輩子,起碼牌位入了祠堂,日後江霆震無論扶正誰,或者再娶誰做填房,她們都一樣得給你母親上香叩拜。”
“對啊,三小姐,聽福媽一勸吧。”
“江芯離,你的心要不要這麼寬,相國府也是你姐弟兩人的家,你們才是正牌的嫡出子女,相國府未來的一切有可能全是你們姐弟倆的!你們如今跑了反而是成全了別人,這不是傻嗎?”
“還有啊,你即便要走,也得帶走你母親當年帶來的嫁妝吧?”
百子欲知道江芯離隻是一時氣頭上,還未想到這麼長遠。
既然這麼恨這一家子,姐弟兩就幹脆賴著不走,惡心他們一輩子。
何況當年誰都知道,楊國公就這麼一個女兒,轟動全城般給楊氏置辦了豐厚的嫁妝。
這江芯離即便要走,也不能把母親帶來的財物留下,白白便宜了周麗華這對母女吧!
江芯離愣了愣,抬眼看向百子欲,覺得他說的並沒有錯。
從水月庵回來的初衷,是有仇報仇。
眼下她帶著母親和弟弟走了,等於放棄一切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所以,她重重閉上了眼睛,把楊氏的屍體放下,對滄伯道:“滄伯,你把我母親帶回去吧。”
“多謝三小姐不為難。”
滄伯叫上幾個婆子,趕緊上來把楊氏的遺體搬回去。
但見江芯離還要往門外走,滄伯還是好意地喊道:“三小姐,靈堂那邊已經準備好棺木,今日下午可以發喪,後日便能出門入土下葬,還請你回靈堂披麻戴孝,鎮慰夫人亡靈。”
“我知道了!”
江芯離出去,隻是要感謝一聲錢員外。
但孩子突然啼哭了一聲,很是虛弱。
宗政霖帶來的乳娘便上前來,把孩子從百子欲手上抱開。
“孩子應是餓了,得奶他了!”
“也好,已沒我什麼事了!”
百子欲甩了甩袖,準備離開。
江芯離卻伸手堵住他的去路,“百子欲,我弟弟不能離了你,你得留在相國府裏守著他!”
“嘿~奇了!”
百子欲怪叫一聲,“我憑什麼得留在相國府啊,再說了,你也不是我徒弟了。”
當初還割袍斷義了呢,現在知道求他了吧!
百子欲雙手盤在胸前,坐等這個逆徒重新跪下來,喊他一聲師傅。
江芯離冷冷斜了他一眼,不容他拒絕,“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你招牌?”
她有說過,治不好她的弟弟,就拆招牌的話!
“嘿,你這個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