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從相國府出來,對雲翳道:“回王府。”
“是,王爺。”
“靖王爺。”
有人喊住馬車上的宗政霖。
宗政霖撩開車簾,往外看去。
隻見夕陽斜影下,照應出一條亭亭玉立的身影。
這不是周家的小姐,周盼霓嗎?
周盼霓見對方不出聲,咬了咬唇,步上前,掌心捧出一塊青玉呈上去,“王爺,這是您的吧?”
宗政霖眯眼盯住那塊青司南玉,揚唇輕笑一聲,吩咐雲翳道:“請周姑娘上馬車。”
“是,王爺。”
周盼霓露出一片喜色,立馬上了宗政霖的禦駕車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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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芯離再一次被扔回祠堂關著。
她從地上爬上,額頭滲滿汗液。
而看著耷拉著手臂,便銀牙一咬,忍著劇痛,用另一隻手把脫臼的手臂迅速恢複原位。
“哢嚓”
“嗯——”
伴隨江芯離的一聲悶哼,那條脫臼的手臂,被她生生接了回去!
“宗政霖,我這輩子跟你沒完!”
江芯離在喘息之間,咬牙起誓。
突然,一顆頭顱倒掛下來,打趣道:“行啊徒弟,你還有接骨這一招,師父看不出來啊!”
一滴眼淚也不落。
這小妮子的意誌力真令人驚歎!
但百子欲想了想,還是撓著腦袋道:“話說徒弟,宗政霖那家夥不值得你上心報複啦,你別跟自己過不去!”
那家夥根本就是一介邪王。
世上惹誰都可以,別惹宗政霖就行!
“怎麼,師父怕他?”
江芯離冷眼撇笑,故意激著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傅。
她可以肯定,兩人是舊相識!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江芯離怎麼也得從百子欲這裏挖出宗政霖的弱點。
“誰說的,勞資才不怕他!”
百子欲挺起胸膛,一臉無謂,隨後砸吧著嘴,道:“但是乖徒弟,你也別激我,宗政霖這種人你惹不起!”
勸她,那也為她好。
何況江芯離不是剛賜婚給宗政霖嘛!
若鬧得跟仇人似的,往後日子咋過嘞?
“走,師父帶你去個地方。”
百子欲夾起江芯離,輕功施展,離開了祠堂。
繁星點點。
相國府的屋簷之間,飄飛一大一小的人影。
“師父,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江芯離被他夾在胳膊下,迎風吹亂了一額頭劉海,小臉黑得不行。
自己才還剛剛被傳與人私相授受。
今晚就與一個男人在相國府屋頂上飛來飛去,一旦被人看見了,估計她也活不過今晚了!
“噗嗤~”百子欲低笑一聲,不以為然,“放心吧,師父還瞧不上你。”
他胳膊下的江芯離,麵黃肌瘦,瘦弱不堪,一副完全沒長開的少女樣子,是個男人都提不起興趣。
江芯離的臉,更黑了。
“到了。”
百子欲停了下來,聲音一時變得低沉。
“這是哪?”
江芯離一點都不懼高,迎風展望腳下的地形。
“相國府的後山。”
罡風呼呼,樹影重重。
江芯離抿唇不語,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鋪麵而來。
隻是不明白,師傅帶她來這裏有何用意。
突然,後山一處湧動,忽地一條紅色巨尾揚起來。
那條紅色的巨蟒……
江芯離心中一驚,不由得撇頭,恨恨盯著這個便宜師父,“師父,你總不會帶我來喂蛇的吧?”